“隻怕容芯身上的傷,根本就是北辰逸留下的。”北辰琉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皺著眉頭說。
兩人對視了一眼。
這麼看起來,福寧郡主應該是無辜的。
“這麼明顯的傷痕,仵作不可能沒有看到。”北辰琉沉默了一瞬才緩緩的開口。
但距離仵作驗屍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不管是仵作還是大理寺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隻怕這件事早就被有心人壓下去了。
“難怪那日馮源來詢問我時,見我說什麼都不知道反而鬆了一口氣,原來中間還有這樣的緣故。”容熹若有所思的想起那天馮源來找自己的事。
義莊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北辰琉警惕的將容熹護在身後。
來的人是北辰逸。
此時的北辰逸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太子時的意氣風發,眼睛裏滿滿都是陰鬱。
原本在門外看到的馬車的時候他就有了猜測,現在看到容熹和北辰琉,臉色就沉了下來。
“你們到這裏來做什麼?”北辰逸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視線落在容芯被挑起的衣袖上。
容熹注意到他的眼神,看樣子自己之前和北辰琉的猜測並沒有問題。
“大皇子到這裏來幹什麼,我們自然就是來幹什麼的。”北辰琉冷冷的看著北辰逸說。
北辰逸陰鶩的看了容熹一眼,想想自己走到這一步,多少都眼前兩人有關係。
殺意一閃而逝,北辰逸退了一步:“容芯雖然隻是一個小妾,到底也是我的女人。我隻是過來看看,不希望她太淒涼。”
“是嗎?抓到凶手才是對她最好的交代。”容熹淡淡的說完這一句,就和北辰琉一起準備離開。
反正該看的他們都已經看到了。
北辰逸卻不準備就這麼放過兩人,下意識的攔住了他們。
“怎麼?大皇子還有話想說?”北辰琉挑了挑眉,眼中的嘲諷十分明顯。
想起之前父皇對自己的斥責,北辰逸收回了自己的手:“無事,我隻是想提醒兩位此處偏遠,回程路上需要多加小心。”
北辰琉輕笑了一聲,眼裏的嘲諷十分明顯:“如此,多謝大皇子了。”
北辰逸身後的侍衛悄悄上前詢問:“主上,要不要我們跟上去?”
“你以為容熹身邊的侍衛會少嗎?還有北辰琉,榮王可是很寶貝這個兒子。”北辰逸惡狠狠否定了他的想法,如果可以動手他早就動手了,怎麼可能還讓他們離開?
之前他也是接到了消息說有人前來查看容芯的屍身,才匆匆趕來。
卻沒想到,見到的竟然是容熹和北辰琉。
回頭看了一眼容芯的屍身,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這個女人活著的時候害了自己,沒想到死了還要牽累到自己身上。
“今晚將這個地方燒了,我不希望這種的事發生第二次。”北辰逸吩咐了一句,匆匆離開了義莊。
當天晚上,大理寺義莊忽然著火,漫天的火光照亮了大半個後山。
等到大理寺的官員們趕到的時候,火勢已經撲滅了,義莊裏的所有也都付之一炬。
馮源看著一片焦黑的義莊,心中暗暗歎息,終究這裏還是毀了。
有些真相注定永遠不會展現在眾人麵前了。
他的心中有些茫然,自己當初立誌想要查清世間所有的冤案,是不是癡人說夢。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容熹的耳中,她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點點頭:“我知道了。”
昨天回來之後,她就將容芯身上的傷告知了容國公和哥哥們。
到底要不要對北辰逸動手,這種事還是打算交給他們。
隻是她沒想到的,還沒等他們動手,北辰逸就先下手為強了。
昨天想必北辰逸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若不是前往看到的人是自己和北辰琉的話,早就被殺人滅口了。
之後的事情發展全部落入了容熹的猜測之中。
大理寺查了十天之後,並未找到任何對北辰逸不利的證據,最終還是將罪責判在了福寧郡主的身上。
得知‘真相’後的景隆帝大怒,當場斥責了福寧郡主,奪掉了她郡主之位貶為庶民。
緊接著大理寺公布了對福寧郡主判決,流放於極寒之地,永不赦免。
據說福寧郡主在知道判決之後,畏罪自殺,最終死在了大理寺的牢獄裏。
沒有人在乎事實真相究竟如何,甚至福寧郡主喊冤之事也被人淡忘。
至此,大皇子混亂的後院才徹底幹淨。
北辰逸被兩個小妾弄丟了太子之位,而兩個小妾也丟了性命。
當真不知道這一場亂局為和落得如此下場。
更為讓人驚訝的是,景隆帝似乎還不解氣,兩天後頒布了一條聖旨。
震驚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