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什麼都不如姐姐,不像她賢良淑德溫柔體貼,所以太子看不上我也是應該的,太子與姐姐情投意合,我該成全才是,願你與姐姐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她靜靜的站在那,微笑著祝福,眼角還有淚痕,神色雖有些蒼白,卻透著如釋重負般的釋然,那笑靨太過豔美,仿佛極開盛豔的海棠,美豔中略帶憂傷,夏辰曄的心忽然狂跳了起來,他從未見她如此美過!忽然之間,他仿佛失去了他的語言,那種美麗的憂傷刺激著他的胸膛,竟讓他說不出話來。
而他的無言以對,在別人眼底則是默認了,是他依舊選擇退婚!
“罷了,罷了,朕宣布顧家小姐顧畔之與太子夏辰曄婚事作廢,今後男婚女嫁各不幹涉!”
一錘定音,畔之的心徹底定下了,她忙躬身跪下謝恩,夏辰曄如夢初醒一般,臉色忽然極為陰沉,手握成拳青筋畢露也終究跪下領命謝恩了,夏宗皇似倦態似的揮手讓他們退下,幾個內閣大臣也沒再逗留,至於那虞皇後....好吧,畔之眼角瞄了幾眼,她那陰狠的眼色讓她生生打了幾個寒顫,趕緊逃難似的走開了。
一出那宮殿的門,她本還想撫慰下她那狂跳的小心髒,讓她那便宜表哥請她吃飯來著,卻不料一人忽然上前一手死死的擒住了她的手臂,對她怒聲道:
“顧畔之,你如願以償了是吧!”
畔之對那欲上前來解救她的郭律斜搖了搖頭,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人,歎息一聲道:“明明長著一副好皮囊,為何行事那麼不用腦子呢?上門退婚的人是誰?另娶他人的又是誰?如願以償的是你才對吧,怎麼,就應該我沒如你所願的被你拋棄成為怨婦,所以你就遷怒於我?夏辰曄,就算你是太子,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
夏辰曄眼色沉了幾分,他欺負她?是的,表麵上是他欺負她,可實際上獲益的人是誰?是她!退婚之人是她,他反倒像是被拋棄的那一方,而她呢,那有國母之賢的名聲一出去,他那二弟三弟四弟恐怕是要搶著要她吧,而他呢?就算身為太子,但那不忠不孝不義的帽子罩下來,他還得忍著!
這一切的罪魁禍事是誰?是她,是這個本該被他嫌棄的女人,他的一腔怨恨該如何宣泄,他怎麼能饒過她?
“顧畔之,我不會放過你的。”他咬牙切齒目露凶光,一副要將她撕碎的模樣,顧畔之冷眼以對,眼神氣場什麼的對她而言沒有一丁點殺傷力,而夏辰曄很快冷靜下來,原本猙獰的麵目恢複如常,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後大步流星的走開,隻是那一眼的陰冷讓顧畔之皺起了眉頭。
“表妹,太子這人頗有心機,以後你要小心一點。”
郭律斜提醒道,顧畔之不置可否的淺笑:“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我不是還有表哥你這個靠山?”
“你啊,還真會順杆子爬,沒想到你如今這麼膽大,要不是運氣好,你啊,這次都不知死幾回了。”郭律斜伸手戳了戳她眉心,眯著的桃花眼劃過一絲無奈與寵溺,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
顧畔之也知道這一次有些賭大了,低頭垂眸扮乖巧狀,在這個靠山麵前,她還是給他點麵子算了。
“算了,你臉色看起來不好,我先送你回家。”
“哦,好。”顧畔之順從的跟在他身後上了馬車,一上馬車便倚在車壁上,身子發燙臉頰通紅,郭律斜見她如此,也不顧男女大防手抵在她的額頭上,被那灼熱的溫度嚇了一跳,關切的問:“怎麼會這麼燙?”
“生病了,不用擔心,回府之後喝點藥休息下就好了。”顧畔之不在意的輕聲回應,身子出了些狀況,但精神卻還亢奮的緊,眸眼如星辰一般亮的驚人,郭律斜的心忽然突突的厲害,臉色微沉輕聲訓斥:“胡鬧!都燒成這樣了,不回相府了,我帶你回鎮國府,給你請最好的大夫。”
“不必,我這個樣子去鎮國府不是惹人非議嗎?送我回府就好。”顧畔之淡聲道,郭律斜知她有顧忌便沒再堅持,隻是吩咐那趕車的馬夫行的快些。
回到相府之時,紅袖與墨香都在府邸門口等著,一臉的焦慮,見郭律斜從馬車上下來,便連忙迎了上來扶顧畔之下馬車,紅袖連聲對郭律斜道謝,隨即扶著畔之進去,郭律斜則沒進府,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些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