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重到了!”爺小激動道。
“昂?”柳嵐雀抱樹旋即沒哭了,“不是說九重的麼,爺?”她嘟囔起來。
“遇九入一,你不識數啊?”爺好個歎息。
“嵐雀的數算是一叫範進的老乞丐教的!”
柳嵐雀聲音洪亮地回稟門主,卻見門主從月光能照見的地方,露出了玉白的一方俊臉,唇紅齒白的一笑,好個牡丹甩芙蓉!
而目測乎,她頭回就躍超了好麼?
“爺,您今夜出行,不知所為何來?”柳嵐雀思忖著問。
“爺來見見故人,待見過了小石頭,我們就返程。”爺肅聲肅氣,說了句正兒八經的話。
“小石頭是誰?”柳嵐雀側耳傾聽,眼觀四方,眼睛陡然放亮,就知道門主不會這麼閑。
“小石頭是個悶葫蘆,卻是爺年少時最親密的小夥伴。”
爺說的充滿童趣,還有幾許暖男之風。
柳嵐雀瞧著他眼眸溫和地望著這棵菩提樹,一時宛如石化,於上方哆哆嘴唇,“爺,您會友會友,今日出來背劍作何?”
早知如此,她便不隨來了,柳嵐雀望望這菩提樹,心酸地想。
“爺少時常在小石頭前練劍。”
說著,鳳炎煥飄然落在了地上,寶劍飛出劍鞘,一時舞的起興,那劍猶如天女散花,又似銀河墜入了九天,華光萬丈,飄逸絕塵。
難怪沒見爺在鬼殿習武練劍來著!
柳嵐雀一連明白了好多事,後來爺一個拜月式,手執擎天寶劍,瞅著她道:“下來,和小石頭一起觀爺舞劍!”
爺今天府庫入了銀子,似乎心緒不錯,看看腳下,柳嵐雀眼睛發了半天暈。
好高,真的好高唉!
正所謂上去容易,下去難,那老和尚的脈術裏也沒有教人怎麼平安落地呢。
而爺正笑吟吟地看著她,姿勢分外優美地一頓,等待她落地,舞出下一式唉!
好麼!
隻有跳了!
柳嵐雀一閉眼,縱身躍下,風呼呼自耳畔刮過,後來風停了,她睜開眼睛,發現她不在地上,而是墜在了菩提樹的一處樹蓋上,四肢大剌剌地招展著。
“嘶,你這輕功刺的爺眼痛,若非是爺的小夥伴,你早摔破相了!”
鳳炎煥嘖嘖說著,一個長虹貫日,那劍花爆閃了一陣,柳嵐雀便從菩提樹上跌落,當然還是趴著,趴著.
這難道就不破相了麼?
柳嵐雀摸摸發痛的鼻頭,愈發後悔今夜沒有隨了七姐姐她們一道任性。
而爺此時不練劍了,他縱身從一處樹葉覆蓋的地方取過了盞油燈。
“爺,是要上路麼?”柳嵐雀滿心歡喜。
“去,去將這油燈點了!”鳳炎煥眼簾一掀,差使她道。
爺要和這小石頭談心不成?
柳嵐雀擦擦鼻頭,去點油燈,而鳳炎煥則從衣襟處取了不少紅綢子,爺要舞綢扭秧歌麼?
正思著,隻見爺一縱一跳,衣袂飄飄,將那紅綢拋上了“小石頭”的枝椏上,又環身在那樹幹的下麵打了一漂亮的繩結。
“爺,您這是什麼啊?”柳嵐雀似乎每天都在問為什麼。
拿過她手中的油燈罐子,鳳炎煥將那油燈掛在了近處的繩子上。
一豆燈火,照的那樹十分美妙,“小石頭,小石頭很漂亮啊?”柳嵐雀露出了女兒家甜甜的笑容。
“菩提樹能保佑人度過苦厄,也能幫人實現夙願。”鳳炎煥立在一旁,雙手合十,祈了願。
柳嵐雀聽著,也當下求了這小石頭,許她能為父親柳川還一個公道。
“爺,祈了什麼願呢?”她不覺爺是個夙願難酬的人,十分好奇。
“爺希望那商百鶻,能盡快離了爺這門子,爺就能安靜些了!”鳳炎煥摸摸小石頭,一轉身背劍而走。
“百鶻如今無家可歸啊,爺!”柳嵐雀隨過,自經曆了家中慘事,柳嵐雀也見不得誰塵世飄零的。
“爺這問天門,可不是慈濟天下的廟堂佛寺,而那商百鶻她有家,她那位上元而誕的良人,爺替她已尋到了,隻是她還賴著不走,爺無計可施啊!”
“這安緒十六年,上元而誕的可多著嘞,那百鶻遇到了爺,這是緣分!”
“放肆,爺是中元夜而誕,而爺查的消息,不會有錯的。”眸光冷冽,鳳炎煥說著便一縱一縱的頭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