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們還沒瞧過我二娘那雙手、我爹那雙手,而這暗人的手的確是可以引以為傲的!
她沒有說破這層因由,隻道:“我家門主喜歡的東西,千奇百怪的,翟公子的手,門主也沒少誇讚的。”
“聽說商姑娘是因為你的緣故,才不討門主喜歡的?”翟元促狹地眨眨眼。
“翟公子,你這聽說根本就是在玩笑,我問天門的門人可沒這麼能嚼舌根的,你來此可添了不少亂了?”柳嵐雀以為這翟元就是惟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哈哈,小雀兒,你果然伶俐,不如我就替你問問這鳳門主,這手他喜歡,這人他喜不喜歡?”翟元莞爾一笑。
“喂,你不是說就問一句話的麼,如今你可問了不少了,你要是來問天門討沒趣的,你可是不會討到絲毫便宜的!”柳嵐雀不悅地看去。
“小雀兒,翟某可不是來此方玩笑的,問完這句,我也算不枉此行。”說著,那翟元正色,收卻了玩心,隻見他將那朱香在鳳炎煥的鼻端晃了三晃,圈圈青霧後,他肅聲問道:“鳳炎煥,你可是出生於安緒十六年上元之夜?”
哦,好怪!
這話百鶻問過,那白馬珠旺也來查了生死簿,而如今這翟元不偷寶貝,竟也問出了同樣的話。
柳嵐雀費解地打量鳳炎煥,他眉心中的溝壑更深了,好像要掙脫什麼似的,而他的眼睛一下睜開了,明光霍霍的照人,嚇了柳嵐雀一跳。
“門主醒了,這問魂不管用的!”柳嵐雀驚道。
“他在抗拒這問魂的力道!”頭一次見這般意誌強大的人,朱香移過,翟元熏了半晌,那睜開的眼睛才慢慢閉上了。
“鳳炎煥,告訴我,你的生辰?”翟元顧不得許多,急急問道。
“安緒......,安緒十六年上元夜,天官賜福之辰!”
薄唇開啟,那句話無比清晰。
不是中元,是上元?
柳嵐雀驚了一驚,而光影中,一滴淚自鳳炎煥的眼角滑落,“這?”柳嵐雀感覺仿佛天塌下了一般。
天,鳳炎煥哭了,他竟然哭了!
“翟元,你該死!”柳嵐雀擰眉道。
“很好,很好!”石洞中翟元大喜過望,眼睛溢出了一抹湛亮的光魄。
門主都哭了,這有什麼好的?
柳嵐雀皺皺眉頭,卻聽那翟元笑道:“小雀兒,我說過我能盜夢,而你家門主上回便騙了我呢!”他站起,回眸望向她,那笑意倏地又收了,“小雀兒,此事莫要與旁人提起,否則你必死無疑!”
“你?”翟元的目光不再和善,語氣中裹夾了蕭殺之味。
“我說,你這臉也變得好快?”柳嵐雀心中發了半天涼,一眼白過。
“多謝誇獎,翟某盜完了夢,這就告辭,而那風箏的事,多有得罪!”拱手施禮,她的穴道瞬間被解開了,而一封書信置於了她的手中,“呶,記得你家門主醒來後,轉交於他。”
看著那手中的書信,柳嵐雀不禁發出了聲驚吸,那信以宮蠟封著,而上方的私印她認得,“公子是梁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