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姐,您怕是要和南叔變一家了?”柳嵐雀摸摸這發麻的耳朵,心道她就快被那和尚授的神功燒死了,真真是一當鬼的命,與這人間的幾位果然是天壤之別。
阿慶聞言,猛然看向了七姐姐,抿唇問道:“我說姐姐您若是瞧上我爹,一定要知會我一聲,我娘走時交待,要給我爹添一續弦,怕我爹無人照料,她地下難安。”
“虧你孝順,姐姐我這一生隻愛了一個男人,還愛悔了,我鍾七兒雖嫌你爹又老又醜,可我知道他是個對你娘一心一意的男人,我這風流身可配不起這好人家,餘生隻想報了這血海深仇,可你若肯喊我個幹娘,我倒是心中也暖的?”
“我爹說姐姐是個玲瓏剔透的女人,看來果真如此!”
阿慶覺這鍾七兒說的實在,拱手施禮,當下就微笑走了。
“呦,七姐姐,您來了我們這問天門,可是愈發出落的像一巾幗女俠了!”
晏晶芙湊過,直豎了大拇指。
“我說芙丫頭,甭光記得搬這家私,那翟元可是威脅我們要獻寶的,這才是當前的大事!”鍾七兒話鋒一轉,看向兩人。
“那寶貝我已準備好了,你們還沒想好嗎?”柳嵐雀倒不覺什麼,坐在八仙桌前,歇起了腳。
“你這丫頭果然伶俐,既然備了,倒不如讓我和晶芙開開眼?”鍾七兒說著坐在了一旁。
“說來,我也想了。”晏晶芙揚唇一笑,也湊了進去。
“七姐姐,我就不信你私下沒琢磨過?”柳嵐雀眉眼細細地瞅那嬸子一眼。
“什麼都瞞不住你,既然都想了,我們三人不如都亮出這寶貝,先開開這眼。”鍾七兒一甩帕子,當即提議道。
“姐姐說的是!”柳嵐雀唇角一彎,三人神秘地聚在一處,須臾都亮出了寶貝。
晏晶芙拿出一麵袖珍的鬼麵風箏,“這風箏人的主意是我想到的,後來爺和阿慶琢磨了好久,就製出了這可飛在天上的巨翼風箏,這風箏外方絕無僅有,自是寶貝。”
說著,晏晶芙看向了七姐姐秀出的寶貝,“那六耳猴翟元又不是書館中讀歪書迷了魂的秀才,七姐姐這肚兜恐是送錯了?”
“你再瞧瞧,這上頭的鳳穿牡丹可不一般?”鍾七兒說著,將那五彩的圖案展於兩人瞧。
“這花的確栩栩如生,比阿慶他娘還繡地好!”晏晶芙端詳著道。
“這可是上乘的平金繡法,這繡工怕是趕上織造署的皇貢了!”柳嵐雀於那近處打量那針法,也不由地讚了句。
“雀丫頭,你的確有眼力,隻可惜這物不是來自織造暑,而是來自宮中的司針尚宮,這圖樣可是絕品!”
“可姐姐為何要給翟元這般貴重的東西呢?”柳嵐雀指指那物,隻覺可惜。
“說來是貴重,可是也不吉利,那是給死人穿的,所以不如獻出去,散散這黴氣。”鍾七兒淡淡一笑。
“未想到竟是這樣!”
“那宮中之物,當不掉穿不了,拿到手裏也是禍,那翟元隻要敢拿,我就敢於那西京官衙通風報信!”晏晶芙聽了半晌,幽幽一笑,目光落在了柳嵐雀手中的鵝毛上,“你這鵝毛送的直白,我怕翟元他受不了這福。被你氣死了!”
“千裏送鵝毛禮輕人意重,在我眼裏這鵝毛便是寶貝!”柳嵐雀眨眨慧黠的眼睛,若能氣跑這翟元,也是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