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門這座小跨院內,因神偷翟元張貼的一張告示,變得十分熱鬧。
晏晶芙和七姐姐忙地不亦樂乎,那值錢的貼心的玩意,都被她們先行送了出去。
阿慶忽覺自己人品陡升,七姐姐和晶芙妹妹送了他一堆“寶貝”,令他受寵若驚。
本是件挺舒心如意的事,可打量那些錦緞搔頭,阿慶一旁犯了嘀咕,“唉,我的好姐姐好妹妹,我說這都是女人家用的東西,送我我也用不著啊?”拿著一支金簪,阿慶對鏡往腦袋上滑稽地簪了去。
“我說侄兒啊,那晶芙都吵著要嫁你了,這全當她攢的嫁妝了,放你處也是天經地義!”七姐姐笑容可掬,不由地一旁打趣道。
“姐姐這一提醒,我忽覺茅塞頓開!”阿慶眼眸一亮,眯眼笑笑,轉而又一下茫然,偏頭瞧著眼前這衣裳簇新的風流嬸子道:“可您這一堆金銀細軟,放我這兒我就不解了?”
“我說我的侄兒,等你小子大婚,姐姐我怎麼都要給你份兒厚禮的,這些東西先存你這兒,表表這心意,姑且讓你先樂上幾天!”
阿慶當即明白這女人家是如何的聰明絕頂,“就知姐姐您不是個小氣的人!”阿慶感歎地笑了下,而外方一陣腳步聲,晏晶芙又吩咐從人拿了一堆東西來。
“我原以為你是個窮苦身,想不到你這家私還不少?”阿慶取笑那晏晶芙。
“芙丫頭,不如我給你南叔道個喜,讓阿慶把你娶他屋兒裏去,我看你就差搬自己了!”鍾七兒瞧著那些木匣子漆盒子,也咋舌半晌。
“姐姐不知,舊歲年節守夜,我和阿慶哥就辦過家家酒了,那頓酒甭提喝地多痛快了,而我這寶貝先送我未來的相公阿慶哥,阿慶哥隨後必會再送給我這賢妻的!”晏晶芙沒有外方女兒家那些拘謹規矩,嘰嘰喳喳地開起了玩笑。
阿慶平時嚴肅,內裏卻是個灑脫隨性的少年,和這晏晶芙玩笑慣了,也笑的自在從容,“我說晶芙,等這回轟走了那偷兒,咱們就開宴喝酒,去去這黴氣。”
“阿慶哥,你真說我心裏去了,如今我們門子裏人多熱鬧!”
晏晶芙樂不可支,鍾七兒瞧著這兩個孩子親密無間,倒覺得這問天門的日子說來還蠻舒坦的。
幾人一處有說有笑,就見一穿著夏稠小褂的少女,忙碌地趕來。
“阿慶,爺聽說那西邊打仗了,說那修園子的石料恐要晚,要你拿府庫的地圖去書齋,研研這改道的事!”
“前天還差那邊的鬼耳問過石料的事兒呢,怎麼西邊說打就打起來了?”阿慶嘟囔著步過。
“以前先帝在能壓著,如今兒皇登基,西邊必是蠢蠢欲動的。”
“這是爺告訴你的?”阿慶聽她說的在理,不由地問。
“爺說我若答對了,就和慶右使換值,可以有空子去想想獻寶的事。”柳嵐雀瞧著阿慶,微微一笑。
“也是,人家都忙乎著搬運家私,你倒跟沒事一般?”阿慶笑了笑道。
“爺說那翟元出身神偷世家,他祖上盜了幾代了,連皇宮都盜過,嵐雀就是一平頭百姓,一無金銀,二無細軟,就覺得自己的命金貴,可那偷兒若來盜命,也就做不成偷兒了,當是一殺人魔頭。”
“瞧瞧,人家可是當鬼女的,你們這爺麵前當鬼使的為物而累,沒出息!”阿慶於裏頭嗔道。
“我說侄兒,這雀丫頭早晚是爺房裏的人,那是要金有金,要銀有銀,和我們這做屬下的,可是有天壤之別!”鍾七兒明眸一轉,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