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鳳炎煥若有所思,於阿慶笑笑。
“屬下知道一些。”柳嵐雀看看阿慶,又看看鳳炎煥。
“爺等著呢,快講!”阿慶肅著臉道。
“哦,那白翎雀民間都叫百靈,鬼獄那邊一路出來時,說來也是天天見的。”柳嵐雀思忖著,躬身答道。
“爺,您要說百靈,那我自是見過的,那鳥兒叫聲婉轉比那些雀兒叫的好聽,我立刻去給您帶兩隻回來。”
“是了,是百靈,這名字恐更熟悉些,要那白頭的。”鳳炎煥點頭,吩咐阿慶去,目光卻直直看向了柳嵐雀。
“爺有何吩咐,嵐雀這就去辦?”侍奉多日,柳嵐雀當下雙手舉過頭頂,靜待主子差遣。
“去,將此物交給南叔。”自袖中掏出一物,鳳炎煥放在了她的手掌上。
那物長長如帶,落手涼滑,柳嵐雀抬首正要微笑告辭,笑容卻因目睹那物僵在了臉上。
那是隻吐著紅色信子的小花蛇,五彩斑斕,當那蛇身子一卷,猛然咬了她的手指頭的時候,柳嵐雀下意識地扔掉了那蛇,看著那須臾便刺鬧腫起的手指頭,目光呆呆,臉孔滑過了數道涼意。
對麵那雙水光瀲灩的眸子,說不出的沉靜,其後閃爍出一股子冷,斥道:“連這蛇都怕,如何在這問天門待下去?”那言外之意,似乎在說她父仇難報。
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嵐雀……,嵐雀……,知罪……”縱使那淚還沒咽回肚子,柳嵐雀氣促哽咽著便俯首告了錯。
“快,速速拿給南叔,這蛇可做蛇羹賞給下頭,那毒讓他混了人血擠出半盅來,拿冰封了。”
打量她的指頭,鳳炎煥挑眉間黑靴一鉤,那蛇又拋給了柳嵐雀。
她渾身麻冷地咬牙接了,當那蛇再度齧咬她的時候,她刃住痛,生生受了。
“爺,這花信子可是您花了大半月才捉到的,如今也養了三載,都被您養熟了,您怎麼突然要……”晏晶芙盯著那蛇,分外憐惜地問。
“白鶻姑娘的毒需要這味藥引醫治,她那毒症近來犯的勤,耽擱不得!”鳳炎煥也不舍地看看那小花蛇。
原來是這樣!
柳嵐雀聽罷,瞧瞧那蛇,吸著鼻子走了,等到了南叔那兒,她的手掌已腫的瞧不得了。
“啊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小仙女對我們家爺情意無限,雀丫頭你雖在爺近前奉事,可要知道莫要礙了爺和她的好事!”
說著,一根金針刺穿了她的手指。
“啊,痛——”
柳嵐雀的尖叫連連,滿臉汗濕地看著那黑紫的血流入了那白瓷盅中,前日還覺這鬼女的差也不過比旁人累些,今日方覺,簡直是刀尖上行走,地府門前徘徊,而這南叔每每見她,總是拿那些慪死人的話來訓教她一通。
“等…….,等我與七姐姐學了本事……,第一個…….,第一個就將你家爺吃幹抹淨,讓喜女商百鶻變成哭女!”
“啊呦,小小年紀不學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日後離那七娘遠些,她那人心倒不差的,就是作踐了自己,落個喪德敗譽的光景,南叔等見了爺,定要囑爺讓你多讀些《女德》《女戒》才好!”
“呲”的一聲,南叔將一根金針再度紮入了她的指尖。
“我,我離七姐姐再近,也沒離你家爺近,難怪我黑了,如今連血都變黑了?”柳嵐雀痛地眼淚橫飛,喘息不勻。
“啊呦,真是氣人的丫頭,吵的我頭都痛了!”南叔氣結,手掌在她後背上用力砍砍,柳嵐雀痛嗷三聲,瞪著大大的眸子,便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