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沈青淵所要查得事情已經有了頭尾。
哪怕是冷靜沉著如他,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恨不得即刻就衝入許挽婉的房中,與她對質。
他也確實這樣做了。
“許挽婉--”壓抑著怒氣與恨意的聲音。
許挽婉驀然站起身,她看著沈青淵陰沉的臉色,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
難不成……被他知道了什麼?
她顫顫地喚了一聲:“青淵哥哥……”
“你別這樣喚我!”沈青淵分外嫌惡地看了許挽婉一眼。
他打量著許挽婉溫婉的麵龐,心中覺得膈應,可真真應了一句蛇蠍美人!
許挽婉絞著衣角,眼淚說掉就掉:“青淵哥哥,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你為何突然就……”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分外地惹人憐惜。
“嗬!昨日,暮山的人來報,阿寶的墓被人給挖了……你難道敢說,這不是你所為?!”沈青淵此時沒有任何的憐香惜玉之心。
他的聲音淩厲,眼神像是尖利的刀,刺在了許挽婉的身上。
許挽婉搖著頭,慌不擇言:“我……我不知道青淵哥哥是什麼意思……”
“青淵哥哥……你是聽了何人胡說?我定要將那個長舌婦碎屍萬段。”
沈青淵的眼神狠戾,他緊了緊手,對於眼前的人更是失望。
他可真是被豬油蒙蔽了雙眼,竟是一直都沒能識破她這拙劣的演技……
“你的毒,早就已經解了!卻一直再騙我……讓我去取來了阿寶的心頭血!”沈青淵抿著嘴:“許挽婉,那隻是一個孩子!你究竟是有多狠的心腸,竟算計到了他的頭上去?!”
許挽婉無言以對。
他的眼睛之中難掩傷痛:“你甚至連入土為安的機會都不肯給阿寶……他才剛剛下葬,你就挖出了屍首,去刺激芍兒!”
“許挽婉,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還有當年,傳承掌印也是被你給偷了去吧……”
沈青淵將這些本應隨著白芍離去而不為人知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地數落了出來。
每聽一句,許挽婉的臉色就煞白一分。
沈青淵眼神之中的殺意,被她看得分明。
許挽婉知道,這一次,完了!
她攥住沈青淵的衣角,仍是不死心地在為自個兒辯解著:“青淵哥哥,我當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青淵哥哥,你也不能因為芍兒死了,就將所有的火氣,都遷怒在我的身上……”
可沈青淵卻隻是冷笑一聲,他摸了摸腰間所佩得寶刀:“許挽婉,你是打算自己動手,還是由我來?”
許挽婉驀地瞪大了眼眸,她心中隻剩下了絕望,往後踉蹌了幾步。
“看來是要我親自出手了--”
刀都已經出鞘,屋中卻進來了一個人,他朝著沈青淵拱了拱手,呼吸微窒:“閣主,二閣主的屍首……已然尋到了。”
沈青淵的身形搖晃了一下,他顧不上身後的許挽婉,沉聲:“帶我去。”
擔架上的姑娘摔得血肉模糊,完全看不見臉部輪廓,隻有胸口,還橫了一把刀刃。
可真正讓沈青淵確認身份的,是她懷中揣著的銀鐲。
那是他給她的。
沈青淵的心頭一顫,他取過那個銀鐲,趴在白芍的身上,淚不成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