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老師,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真相隻有一個,但在大多數人嘴裏說出來的即使不是事實,那也是一個讓評判的人信以為真的真相。
就如現在的班主任,任憑我怎麼說,他也隻是聽到了同學們口中我的暴戾,而且,他的眼睛看到的也是受傷的劉四喜,也是一個充滿悔恨的我,這就是真相。
“對不起?去跟警察說去吧!”
班主任的眼睛裏沒有一絲的猶豫,早上的事情我已經讓他丟了人,現在又鬧了事,他能放過我才怪。
但是我不能進警局,我還沒有成年,還沒有畢業,而且,如果我一旦進去了,我的人生就完蛋了。
“蔣老師,求求你,不要這樣子,至少,至少也得等劉四喜醒了再說吧,如果她指控我故意傷人,我無話可說,但要是我是無意的,還請蔣老師放過我。”
班主任看了一眼昏過去的劉四喜,眼睛裏閃著精明的光:“那劉四喜的醫藥費你拿。”
“好的。”
我一聽班主任鬆口了,連忙答應,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兒,雖然我現在手裏沒錢,但我可以先找我爸爸,回頭我再把我的項鏈賣了。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我剛回到教室還沒有上課又隨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因為醫院離我們學校很近,所以幾分鍾的時間就到了醫院,除了我,班主任還跟著。
劉四喜沒多大事,隻是在醫院裏給止了血,清理了傷口之後,醫院說,如果怕留什麼後遺症的話,可以醫院裏觀察幾天,然後就要班主任去交住院費。
班主任笑著說好的,然後給多使了個眼色,我跟著班主任走到一邊,班主任讓我去交住院費,但是我身上隻有幾塊錢。
班主任聽了我的話,氣的直咬牙,然後就威脅我說報警,我害怕他報警,於是趕緊說,給我五分鍾時間,我爸正好在這家醫院,我去給我爸要錢,班主任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點兒。
我一點兒也不敢耽誤,隻在心裏祈禱我爸還在醫院看我小舅。
我小舅在二樓住院,我從一樓爬到二樓,要去小舅的病房,正好要經過慕楚黎的病房,我的心裏很難受,而我又不能去看他。
當我經過慕楚黎的病房時,正好聽到裏麵傳來王海洋他們的笑聲。
“好了,你們都不要再開雨晴的玩笑了,人家一個女生會不好意思的。”
慕楚黎的聲音一向的溫柔帶著一股讓人留戀的磁性。
接著便傳來王海洋調侃的聲音:“都說兄弟為手足,女人為衣服,不能為了衣服,就痛了手足呀!”
“得了吧,人家都是為兄弟兩肋插刀,我看黎這是,誰要動他衣服他就要插兄弟兩刀了。”
“你們真壞,我不理你們了。”
然後傳出何雨晴嬌嗔的聲音。
我的心痛的無法呼吸,看來沒有我,慕楚黎會更開心。
我逃也似的快速經過慕楚黎的病房,然後朝小舅的病房走去。
這時候我爸正好從小舅的病房裏走出來,臉上帶著傷,我的心一疼,連忙走到我爸麵前,壓低聲音問道:“爸,你這臉怎麼了?”
我爸一聽到我的聲音,嚇得趕緊朝身後看了看,然後一把拉起我朝醫院的步行梯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問:“你見你媽了吧?對不起,爸爸沒攔住她。”
“沒事,爸,我現在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另外一件事情,我有個同學受了點小傷,在這裏住院,沒有錢……”我沒敢把是我失手把劉四喜打暈的事情講出來,我怕爸爸為我擔心,現在已經夠亂的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爸便從口袋裏掏出幾百塊錢遞了過來:“這些你先應急,我這回去想辦法。”
看著爸爸手裏的幾百塊錢,我心酸到了極點:“你臉上的受是媽媽弄的吧?”
爸爸不在意的笑了笑:“你媽就那樣,別放在心上。”
我咬咬牙,快速從脖子上把項鏈摘了下來,遞到爸爸手裏:“這條項鏈是她走的時候掉的,我一直留著,但是留到現在,我覺得也沒什麼意義,不如爸爸幫我去賣了它吧!”
我爸看著手裏的項鏈,然後歎了一口氣:“對不起閨女,都是爸爸無能,讓你受委屈了。”
我的淚水在眼框裏打轉,但是沒說話,隻是把頭靠在我爸的懷裏,在心裏發誓,將來有一天,一定要讓我爸過上好日子,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負,現在我和我爸所受的欺負,以後會加倍讓那些人償還的!
這句誓言並不是空口說說,多年以後,我終於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