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剛才房門口的那個漢子走了進來。鐵無雙剔一剔眉:“文虎,我的安排準備好了嗎?”原來這個漢子竟是鐵無雙投身金風樓前所帶的手下之一。文虎答:“一切無誤。”這時,帳篷之外忽傳來響亮的語音:“屬下‘文豹,有事稟報。”鐵無雙揚聲道:“進來。”一名虎虎生風、凜然有威的漢子跨步走了進來,稟道:“王小實,令狐白。等。人已到山下了,正上山來。”
鐵無雙緩步過去,手徐按在木柱上的小刀,沉思一下,忽道:“收拾掉範無影屍首,記住,要一根頭發都不留下;”說到這裏,嗖地拔出小刀,刀滑入袖,瞬間不見,他斬釘截鐵地道:“計劃照樣進行!”他的計劃有個非常簡單的名字,就叫做:“殺無赦”!王小實,令狐白他們進入帳篷的時候,帳篷內早已找不到一滴血。帳篷內擺下了兩張檀木大椅,鐵無雙起身,向幾人揖道:“大家辛苦了。”又道“大哥請上座。”王小實道:“還拘這俗禮幹什麼?二哥受傷了,要趕快救治才是。”
隻見令胡白一身是血,身上至少有七八處傷痕,最輕的一處,是右臂至右肋,有一道深約四分,皮肉向兩邊翻起、可見模糊筋血,看來是給人用槍乾之類的長重兵器搠傷的。其餘額發盡被火的傷,傷得甚重。鐵無雙驚道:“二寨主受傷了?”令狐白臉目森冷,卻毫不動容地道:“皮外傷,不礙事的。隻是那些狗強盜,一次比一次來得凶猛,藉圍剿我們金風樓之名,把這方圓數百裏的七處村鎮狂搜暴掠,打家劫舍、奸*殺戮,無惡不作,事後統統賴在我們金風樓的帳上,真是豬狗不如。”說著甚是悻然。
原來最近忽然不知怎的,朝廷忽然對王小實的金風樓實施起打擊來。處處打壓,甚至後來已是一見金風樓的人就先不分青紅早白的抓起來再說。這令狐白正是不憤此舉,才和官方交手的。可惜官方忽然拿出了一種據說傳自西方某族的厲害火器,一舉把令狐白轟成了重傷。這時,房門外忽然一人道:“二當家在哪?說著急匆匆進來一人,卻正是金風細雨樓的專用郎中“千金不醫”平一指。平一指進來便先要令狐白坐下,替他敷搽傷口,並用小刀把黴肉爛處,挑剜出來,令狐白冷哼道:“要不是王大哥喝止,我一定衝下去跟他們撕拚個你死我活!”王小十道:“令狐二哥,您別動氣,那幹人是奸相鐵塔派來的,其中領頭的兩個將軍,一個叫“翻天鼠”董慶,一個叫“入地鼠,王平。這兩人,不比上幾次派來的庸官懦將,隻要稍施法度就可以殺他個落花流水。”平一指哦了一聲道:“他們是粗狼山‘不滅神君’的三徒及四徒,被鐵塔收攬過去,這次他們調兵遣將,倒是來勢凶凶的……”
令狐白冷哼道:“怎麼,來勢凶咱就怕了麼!”平一指為他刮傷療毒,他哼都不哼一聲。這些日子連番征戰,令狐白等人身心皆疲,不過這一眾兄弟說笑慣了,自恃金風樓心齊力壯,固若金湯,也不當是一回事。”鐵無雙笑著道:“令狐二哥真了不起,人說華陀替關雲長刮骨療毒,然查史實醫者決非華陀,而今平哥替令狐二哥刮骨療傷,二哥臉不改容,平哥神醫妙手,倒是真個讓我們親眼目睹,心折不己。”令狐白冷冷地道:“什麼臉不改容!你看,大汗疊小汗的,臉都黑一塊、白一塊呢!”令狐白這樣一說,大家才發現他真的淌著冷汗,白淨的臉膛更是一片蒼白,不禁都笑了起來。平一指忍俊說:“快好了,你且再忍一忍罷。”這時,文虎走進帳篷裏來,手中捧著一個大盤子,盤子上,有一壺酒,四個酒杯。
鐵無雙徐立道:“三位兄弟,這趟辛苦了,我來敬三位一杯。”王小實道:“近來官兵攻勢怪異,忽緊忽鬆,還是商量大計要緊;我們是下山決戰,鐵兄在此運籌帷幄,同樣是在做事。這酒,慢喝不妨。”鐵無雙長歎道:“各位跟我義結為盟,情同手足,你們每次下山殺敵,軍情緊急,兄弟我都心焦如焚,坐立不安,心想如果萬一各位出事,我該當拚命赴死,也在所不惜,又恐遲緩片刻,營救無及,真如同水淹火煎,情急難奈……”他目中露出深厚的感情,“每次見各位哥哥能平安回來,兄弟的一顆心,才又轉活過來了,魂魄也回來了,但總覺自己是坐壁上觀,深覺慚愧。”王小實緊握著鐵無雙的手,道:“鐵兄何出此言!您鎮守山寨,身係一眾弟兄家室安危,遣兵調將,更是身負重任,況且,前些時候,鐵兄也屢領軍殺敵,還喬裝打扮,混入皇城,潛殺奸相,隻借功敗垂成;但鐵兄英雄肝膽,俠義千秋,兄弟我甚為佩服!您對我們情深義重,我們眾家兄弟何嚐不是懸念於您之安危,難以終寢!鐵兄,咱們生死同心,您再說,就見外了。”鐵無雙緩緩倒了幾杯酒,道:“無論如何,今次見各位兄弟回來,心裏總是高興,我來敬諸位一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