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深陷(2 / 3)

“屏蓬!?”有翼也不低頭,隻是眼眸向下斜望了一眼。

“好眼力,我搜羅許久才得此物。”庚吳滿意地望著土坑之中的事物。

“此物百無一用!”有翼翻身下了犀蕖,走去接住下馬的素虹,牽她靠近圍欄。

素虹走近圍欄一看,嚇了一跳,似牛非牛。牛蹄豬膝,一軀雙頭,犬齒外露。看起來像克隆失敗的雙頭怪物。

“當然,要論異獸,還是你期絕沙漠最是盛產,但這屏蓬自有它的妙。”庚吳伸手示意柵欄外的侍者丟了一隻剝了皮的兔子進去。

卻見那雙頭怪物左邊的頭先看見,便要去吃,奈何右邊的頭卻沒有看見,兀自望著圍欄上的一幹人,身體沒有要挪動的意思,左邊那顆頭的頭頸使勁擺,也奈何不了身體。看得素虹心裏也一愁。

想來是左邊那顆頭的動作較大,影響了右邊那顆,右邊那顆頭也回過去看,正好看見了那地上的死兔,頓時,要吃兔子的思想一致了,身體挪動了,兩顆頭同時挨到了兔子,卻一個咬了一邊,互不相讓,僵持不下。引得周遭一眾女眷連連大笑。素虹卻看得更愁了,就這樣奇葩的動物,可是開了掛才活這麼大的,看得素虹連連搖頭,絲毫不覺有何可笑之處。

“不知道素虹姑娘如何在搖頭苦笑?”庚吳的嘴角總是時時掛著笑和有翼言說著,眼睛卻一刻不空地瞄著周遭的人,他敏銳地捕捉到了素虹的表情變化。

素虹想說,卻先看看有翼,有翼沒有望她,自顧望著屏蓬出神,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隻是覺得這個怪物很可悲!“素虹慢聲說來。

“此物叫屏蓬。“庚吳補充了一下,“如何可悲?“

“物本同源,一胎而生,始終生著二心,二心不說,還彼此撕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素虹忽然想起那曹植的詩怕是又得解釋了。

庚吳聽懂了前麵幾句,果然沒懂後麵,“後麵兩句何意?還望素虹姑娘解釋!“

“呃,那是我家鄉的古詩,意思是指本來是一根藤上的枝葉和果實,奈何枝條燃燒要煎熟果實。“素虹不得不又說了會暴露自己來曆的話。

“哦,這個比喻妙,妙極了!“庚吳剛剛讚歎完,卻接著問了個素虹難以回答的問題:“不知道素虹姑娘家鄉何處啊?“

素虹忽的愣住了,她確實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家鄉在哪裏!“

“野地裏拾來的流浪兒而已,幾句淺見,庚吳兄高抬了。“有翼打斷了庚吳再想細問的心思。

庚吳笑笑,翻身騎上坐騎,言有所指的對有翼說:“屏蓬的妙在於,它總是能讓人看到自己,隻能服從一個意誌,才能免去不必要的傷亡。“

有翼不接話,扶著素虹上了吉良馬,才騎上犀蕖。

素虹一路上回想著庚吳最後望著有翼說的話,覺得那句話好像是專門說給有翼的。

心裏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什麼,就這樣一路想著卻沒有頭緒的,回到了神殿。筵席已經擺好,庚吳高坐,有翼次之。素虹坐在有翼側後一排。

第一次,素虹見著了席間歌姬起舞,玉步搖叮咚,彩色鳳羽扇翩翩,席間不知名的果品食物。

一曲舞罷,開了席,素虹默默地吃著,她麵前的食物是特定的,不能如有翼他們那般無禁忌。她隻是凡人,靈物是吃不得的。

正吃著,卻不想那庚吳卻舉起一杯酒提了話頭:“昨日的事情,讓素虹姑娘受累了,想必有翼你也知道其中經過了,今日這酒,給有翼老弟賠罪。“

“素虹暫居此處,勞庚吳兄照顧。“有翼舉起酒,緩緩飲盡。

素虹這才明白,有翼那天並不是真正的拂袖而去不再管她。

庚吳卻並沒就此結束,伸手示意,門口的侍者帶進來一個人。

素虹看仔細了,來人正是那玉窺殿的半神,那個白衣的女妖一樣的半神。

第一次見那白衣半神的時候,素虹低頭不敢看,昨日那玄虎衝出來時,素虹倒是與那白衣半神正臉相對,卻被那危境嚇得無暇顧及。今日正眼端詳,素虹卻覺得這個女人除了生得極其秀美之外,眉目之間竟然有幾分熟悉,卻又實在想不起。

“真玉,你叫我失望了啊。”庚吳好似真的很受傷,語氣諄諄,像長者。

那個叫真玉的白衣女子低頭不語,好似什麼都不在乎,又好似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素虹卻看到一些冰淩在她指尖凝聚,暗中驚歎,哇,這是不是和赤炎很相似的神力啊。赤炎是火,她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