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樂舞飛花,對飲鏡雲泊(1 / 2)

“素聞司馬姑娘樂舞了得,甚得步飛羽的青眼,今日,還請司馬姑娘舞上一曲,好教本座開開眼,見識見識。”蕭成歡漠然言道。

他的麵具,遮擋了他的神色,眸色太深,單從他的眼,司馬醉兒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但從蕭成歡的語氣,司馬醉兒卻感覺到了深深的威脅。

蕭成歡不會無端提到步飛羽的。

她其實不會舞,她的舞,與其說舞,倒不如說是輕功。她的舞,是跟步飛羽學了輕功之後,在輕功步法上加了些樂舞技巧罷了。

作為鎮遠侯府的大小姐,司馬醉兒雖不是什麼才女,但是從小被紀氏攆著,學習琴棋書畫,尤其是琴藝之上,頗有些造詣。

唯獨樂舞,紀氏隻讓她學如何品鑒,卻沒讓學精,更鮮少讓她在人前展示。不過是尋常的仕女花會,品鑒沒有問題罷了。

用紀氏的話來說,樂舞什麼的,一般都是教坊女子謀生之技,堂堂鎮遠侯府的大小姐,自是不用與那三教九流之輩一爭那長短。可命運,有時候就是那般的捉弄人,紀氏在說那話之時,又何曾想過,有朝一日,她的寶貝女兒,掌上明珠,竟當真淪落到與那三教九流之輩一爭長短了……

正因為紀氏的不喜,司馬醉兒鮮少在人前展示過樂舞一技,因此上,從小到大,除了步飛羽,甚至連紀氏與司馬雍都不知道她會樂舞!

那麼,蕭成歡是怎麼知道的?

蕭成歡又如何知道她的舞隻給步飛羽看過?

難不成是從步飛羽口中得知?這一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端教司馬醉兒渾身打顫。

以步飛羽的心性,自然不可能主動把他與她之間的這些溫情私 密之事宣之於眾,否則,她會樂舞一事,也不會連爹娘都瞞過了。

那麼,蕭成歡會知道這些,就隻有一個可能。很有可能蕭成歡對步飛羽動了極刑,那種專門磨人心誌,讓人從精神到肉體都無法承受折磨的極刑,才從步飛羽口中逼出這些細枝末節之事吧?否則,以步飛羽的心性定力,普通的刑罰是奈何不了他的。

一想到步飛羽可能受了蕭成歡非人的待遇,司馬醉兒的心宛若被生生剮了數刀,每一刀,都疼得她無法呼吸。

她雙腿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蕭成歡本就緊盯著司馬醉兒,此時一見異狀,身形一閃,飛似地躍到司馬醉兒跟前,一把將她攔腰撈起。

以照往常的習慣,司馬醉兒定然要推他搡他,就在蕭成歡以為此番也不例外之時,司馬醉兒卻猛然揪住了他的衣襟,朝他嘶吼道:“蕭成歡,我舞,你不要傷他,你不要傷他!”

眉間眼底,除了慌亂,便是傷痛。

蕭成歡看得怔了一怔,一時之間,連開口說話都忘了。

司馬醉兒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哭喊道:“蕭成歡,你放了他,好不好,你放了他,以後,不管做什麼,我都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蕭成歡這才仿若回過神來。他伸手撫了撫司馬醉兒臉頰上的淚水。語聲幽幽地道:“司馬醉兒,你是為了他在求我嗎?”

司馬醉兒的身子不住地顫抖著,淚水將將被撫去,便有新落了下來,整個臉頰一片淚痕,連片刻的幹爽都沒有。

司馬醉兒卻什麼也顧不上,隻是不住地點頭。

蕭成歡一直攬著她,沒有放手,隻定定地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的靈魂看穿一般,問道:“為了他,你願意為了做任何事?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聽我的?”

司馬醉稱的淚,流得更凶。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隻隱隱地看著蕭成歡的輪廓,不住地點頭。

蕭成歡便不停地擦拭著她的淚,似歎非歎地言道:“他就那麼好,讓你為她付出至斯?”

司馬醉兒照例不停地點頭,點完了之後,才發現蕭成歡這話問的,大有文章,她才將將許諾,隻要蕭成歡放過步飛羽,她便什麼都聽他的,可蕭成歡這話,非明是套她,讓她承認,她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步飛羽罷了。如此一來,豈非更將蕭成歡得罪得狠了?

司馬醉兒頓時不敢有任務動作,隻惴惴地看著蕭成歡,生怕他要發難,回頭步飛羽平白受苦受難。

好在蕭成歡倒沒有立刻發難,反倒緩緩地將她從懷裏推開,不辯悲喜地道:“既然如此,那便從樂舞開始罷!”

司馬醉兒愣了愣,立即應是,生怕應得稍稍慢了些 ,便又惹了蕭成歡不悅,回去又將氣撒在了步飛羽身上。

司馬醉兒緩緩地退至離蕭成歡有丈許,右腳緩緩地邁出半步,玉足輕點,腰身順勢左 傾,擺出起舞之勢來。

蕭成歡兩眼一亮,瞬時後退了數步,便見司馬醉兒舞步輕采,飛旋,下腰,水袖盤轉飛揚,頗有些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之感。但總的來說,卻不過是中規中矩,缺了些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