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醉兒被蕭成歡這麼一嚇,頓時安靜了下來,再不敢擅動。
人一旦完全靜下來,身體的感官卻會放大,司馬醉兒幾乎立刻就察覺到了蕭成歡身體的變化。更是嚇得不敢動彈。
蕭成歡無奈地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將她摟得緊緊的,悶聲道:“睡覺!”
司馬醉兒被他摟在懷裏,耳際傳來蕭成歡節奏有力的心跳聲,自己的心也跟著跳得快了起來,兩股聲音交織在一起,竟是出奇的和諧。司馬醉兒忍不住有些恍惚起來。迷迷糊糊的,她竟也跟著睡了過去。
細碎的陽光透過窗棱,落在了交頸而眠的兩個人身上,竟有種格外的歲月靜好之感。
本進來催膳的笑兒,遠遠地看到這一幕,莫名有些晃神。
自她伺候司馬醉兒以來,自打司馬醉兒被蕭成歡納了之後,何曾見過兩人之間這等平和的相處?
可眼前,看這二人的姿勢,男的霸道的圈護,女的小鳥依人,真真是出奇的和諧。單看蕭成歡那霸道地將司馬醉兒圈在懷裏的姿勢,莫名就讓笑兒覺得蕭成歡是愛慘了司馬醉兒的。
雖說先前那些日子,蕭成歡用來對待司馬醉兒的那些手段,頗有些淩虐之嫌,先是用強,霸占了彼時還是曲瑟瑟的司馬醉兒,在得知她的身份之後,又百般淩 辱……
也就司馬醉兒還有所牽掛,不然,依著司馬醉兒的心性,笑兒覺得兩人之間的相處更為慘烈。
便像之前,她好不容易盼來司馬醉兒放下仇恨,安心地呆在不歸居,呆在蕭成歡身邊,小意溫柔,對蕭成歡出奇的乖順,誰曾想這一切不過是假像罷了。不過是司馬醉兒為了卸除蕭成歡的防備,用來迷惑蕭成歡的手段罷了。
司馬醉兒夜闖密室一事,蕭成歡何其震怒,因而才會一怒之下,才會對司馬醉兒用了他最不齒的邪門禁藥。
可到最後,懊悔不已的,也是蕭成歡。
笑兒是貼身伺候的,看和最清楚不過,司馬醉兒被蕭成歡下藥之後,抵死不從,甚至不惜自傷。司馬醉兒昏迷的那段時間,笑兒清楚地感覺到蕭成歡除了悔,還有濃濃的心疼與不舍……
彼時,笑兒就知道,蕭成歡是真的愛上了司馬醉兒,哪怕隔著滅門世仇,蕭成歡也控製不住地愛上了司馬醉兒。
否則,以蕭成歡的勢力,曾會對司馬醉兒如此容忍?
可是,司馬醉兒對公子又會有幾分真心呢?她伺侯了司馬醉兒這麼久,知道司馬醉兒心中有人,那個曾經陪伴了她童年和少年時期的步飛羽,那個據說已死於狄念之手的步飛羽,青梅竹馬的感情,又怎能說淡就淡?
笑兒看著整張臉都幾乎貼在了蕭成歡的胸膛上,隻留一個側臉的司馬醉兒,有些怔怔的出神。
“笑兒姐姐?”門外,傳來紀如甄妖媚的聲音。
笑兒心中一凜,極快地轉身,帶門而出。
便看到紀如甄端著一個托盤娉婷而來。托盤之上,擺放著瓷盅一盅,散著淡 淡香氣,劃過鼻尖,若有似無。
“這是什麼?”笑兒皺著眉,問道。自打司馬醉兒移居不歸居後,整個不歸居的吃食都是由笑兒一手掌控的。她可不記得自己有安排紀如甄去做吃食,也不曾記得紀如甄有向她請示報備。那麼,這是紀如甄自作主張了?笑兒的神情猛然冷了幾分。
“甄兒見公子此番回來,形容略有些憔悴,姐姐性子素來倔強乖張,自是顧不上公子,甄兒身為妹妹,總要替姐姐周全一二……”紀如甄端著托盤,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笑兒瞧著極是反胃,二話不說地拒絕,道:“公子調養一事,我自會安排,不勞甄兒姑娘勞心!”
她是有多心大,才會任紀如甄將吃食送到蕭成歡嘴裏?
且不說這紀如甄是司馬醉兒嫡親的舅表妹,與公子一樣有著血海深仇,便是瞧這紀如甄,小小年紀便長成這副妖嬈的模樣,實在太過詭異。雖然司馬醉兒堅持認為紀如甄是被抓到潯陽別館之後,被蕭成歡和狄秋娘用藥所致。可是以笑兒對蕭成歡的了解,蕭成歡是極為痛恨用這些旁門禁藥的,又怎會拿藥來煉人?
“笑兒姐姐!”紀如甄急道:“此乃我家祖傳秘方,最是滋補不過,我姐姐也是知道的,笑兒姐姐若是不信,大可與我一起去問過我姐姐,若是姐姐說不行,那甄兒倒掉便是!”
“甄兒姑娘想多了!”笑兒不由冷笑一聲。以司馬醉兒對蕭成歡的恨意,隻要是端給蕭成歡的,便是紀如甄端的是見血封喉的鶴頂紅,她定也會說成大補之藥,第一個盼著蕭成歡服一的。雖說如今她是司馬醉兒的貼身侍女,可她終歸是潯陽別館的人,又怎麼可能幫著外人來害公子?“即使你與姑娘是親姐妹,到了這不歸居,就要守不歸居的規矩。你若敢擅自亂來,若有個閃失,卻是白費了姑娘為你的這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