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瑟了瑟。她是有多蠢,才會去捋老虎的胡須!
狄念料她也沒膽。冷冷一笑,轉身直聞。
留下紅綃在原地跳腳,咬碎了銀牙。
狄念到不歸居複命之時,並沒有看到司馬醉兒。悄悄跟笑兒打探了一下,竟然還在睡覺!
狄念不解地看了看日頭,這個時辰,以往司馬醉兒也早就起來了,怎麼可能還在睡?
可是,再問,笑兒卻再也不肯說了,無論她百般威脅,笑兒就是不肯透露一個字。
狄念沒有親眼見到,到底心有不安,當著蕭成歡的麵,卻不敢顯露分毫,生怕蕭成歡一個不高興,把司馬醉兒給虐死了。
隻道司馬醉兒心大,這樣都能睡著……
先前紅綃隻問他,|不過是大家的私事。哪裏想得到,司馬醉兒是被蕭成歡下了藥,好一通折磨之後,才會落到這等地步。
司馬醉兒這一覺睡得果真有些長,等她醒來的蚨上,已是第二天傍晚了。
天色有些昏暗,不歸居內一片寂靜。
可司馬醉兒卻在那片昏暗之中,隱隱發現床前立著一人。
司馬醉兒心顫一聲。“什麼人?”
雖然看不真切麵容,單從那身段,很明顯不是笑兒。
司馬醉兒掙紮著,試圖坐起來。但是,昨夜確實被蕭成歡整的狠了,她才身子一動,便發覺渾身酸痛。
就在司馬醉兒這一番掙紮中,那人影終於上前了。“姐姐?”
扶著她的,竟然是紀如甄?
“甄兒?”司馬醉兒一個激靈,蕭成歡這是幾個意思,在她救紀如甄之後,就將人直接丟到她麵前?
“姐姐,你終於醒了?”嬌嗲的聲音,司馬醉兒莫名覺得心頭一緊。
她家那俏皮可愛的甄兒,短短半年,竟然就成了這副模樣,看上去,比她還顯老幾分。
一見到紀如甄,司馬醉兒那酸軟疼痛的身子,瞬間滿血複活了。她骨碌一下爬起來,撲到紀如甄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道:“他們有沒有為難你?怎麼把你也帶到這裏了?”
紀如甄顯然是之前得了關照,又或是得了威脅,竟是連實話都不敢說了。隻道:“公子說姐姐跟前隻一個笑兒,不夠,讓甄兒跟著笑兒,方便照顧姐姐!”
讓紀如甄照顧她?司馬醉兒愣怔。
“讓你照顧我?”司馬醉兒感覺要瘋。哪怕甄兒模樣有多成熟,可是,她的芯子到底還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如何能照顧得了她?
“蕭成歡人呢?”司馬醉兒氣極,問道。
還沒等紀如甄回答,蕭成歡清冷的聲音緩緩傳來,道:“怎麼,一日不見,醉兒是想念本座了?”
想念?啊呸!司馬醉兒一口氣噎在了。他哪隻眼睛看到自已想念她了?
“蕭成歡,你到底想幹什麼?”司馬醉兒氣狂。
隻聽蕭成歡低低一笑,道:“你不是想見你表妹?為何不與我說?”
與你說?司馬醉兒冷笑。
“隻要你說一聲,我自會將紀如甄送到你跟前,何必半夜三靜去闖密室?”蕭成歡道。
何必去闖?司馬醉兒聽得反胃,冷笑一聲。沒有理他。
自她入潯陽別館以來,除了花房被識破身份那一日見過紀如甄一麵,這數月以來,她何曾見過紀如甄?
連見麵都難,說什麼讓甄兒與她生活在一起?
“如此,要多謝謝蕭教主大發善心了!”司馬醉兒冷笑道。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蕭成歡慢慢地走了過來,一把將司馬醉兒攬在懷裏。一麵道:“來人,掌燈!”
隻聽火石啪的一聲,火光一閃,室內的燭火被盡數點燃。
司馬醉兒一偏頭,就看到紀如甄正定定地盯著她……和蕭成歡。
司馬醉兒不自在地掙紮了一下。
蕭成歡眸色頓時一變,他微微湊近司馬醉兒耳畔,道:“司馬姑娘是不想與令妹同處一室嗎?”
“你——”竟是當著紀如甄的麵挑撥她們姐妹的關係嗎?司馬醉兒怒氣騰騰地瞪著蕭成歡,道:“蕭成歡,這才是你的目的是吧?”
蕭成歡笑而不語。
竟是默認嗎?司馬醉兒氣得發抖。蕭成歡明知道,紀如甄已是她在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明知道她有多緊張紀如甄,卻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就想逼得她們姐妹反目成仇嗎?
甄兒還小,不懂世事,指不定就會被他蒙蔽。司馬醉兒心中一頓,急忙去看紀如甄,果然紀如甄一臉的難以置信,極為失望地看著她。“姐姐……”
果然是被蕭成歡給蒙騙了。
司馬醉兒心中大急,連忙道:“甄兒,你莫要信他!”
紀如甄咬著唇,眼中水光盈盈,沒有說話。
司馬醉兒的心頓時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