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選擇一直隱忍。原本他和妻子若水便把希望放在了他們的孩子身上。希望他們今後能夠有能力改變姬家。
早在懷著姬淮和姬柔時,他的妻子若水便做出了選擇,將自己一身強大的先天靈力傳於腹中胎兒。
雖然沒想到居然會是龍鳳胎,可就算如此,他們兩一出生便各自承載了母親一半的靈力。隻要好生培養,將來定非普通人。
所以,這才導致失了靈力的若水在產下這一兒一女後,身體越發虛弱,被白恒留下的舊傷更是常年不愈。以至於她如今再一次妊娠時無法撐過,最終身死道消。
所以姬南風哪怕再悲痛,也還是心懷希望的,希望等自己這天資絕然的一兒一女成長起來。
安安穩穩的成長起來……
可兒子的不安分,也讓他有些惶惶不安。但想到他將要外出求學,也不好處置,索性言道:“逆子,真是長大了啊!從今日起到你去問道書院之前,給我滾去後山禁閉思過!”
姬淮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木訥的看著自己父親,拱手行禮,一聲應下,隨即轉頭便要離開。
背過身,他鬆了一口氣。神情無比放鬆滿足起來,隻是這樣的表情自然不會讓他父親看見。
他明白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對於自己今日當庭襲擊白恒之事,他本就不覺得有什麼錯。
他也清楚,自己的衝動根本就不合理智。而此刻故意的激怒父親,在他自己看來也是愚蠢的不行,但他也隻是少年老成的搖了搖頭,苦笑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夜深
姬淮剛剛拖著受傷的身體剛回房躺下不久,便被一聲敲門聲給喚了起來。
房門打開,女孩兒一身紅衣裙呆立於門前,提著食盒的雙手被凍得煞白,雖不是冬日,可那春雨連綿的夜裏,終還是寒冷刺骨的。
來者正是他的姐姐,姬柔,姬紅葉。
他趕緊讓他姐姐進了屋來。二人一同坐於桌邊。
姬柔將食盒放在桌上,心疼的看著自己弟弟那紅腫的臉,輕聲問道:“楓兒,疼嗎?”
他笑了笑,趕緊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的姐姐……”
姬柔沒有看他故作輕鬆的笑臉,一邊打來食盒,將自己做的飯菜端出放在桌上。一邊開口問道:“你今日怎會這般魯莽,這不像你。”
他當然知道姐姐指的是什麼事,隻是輕聲回答到:“姐姐,我隻是恨那個人曾經重傷了母親。”
姬柔看了看他,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想著什麼。隨即從懷裏拿出一瓶藥,打開後倒在手絹上,輕輕為他左臉搽了起來。
“哎喲!疼,姐姐你輕點……”
她神情專注,眼中卻盡是溫柔。手上動作沒停,隻是回答到:“敷藥疼,挨打就不疼了?也該給你長長記性!”
說完她便沉默著,心事重重的為他敷起藥,半晌後,才放下手中藥瓶。安靜的坐在一旁,而姬淮看著麵前的飯菜,很自然的吃了起來。
她看著狼吞虎咽的弟弟,這才開口問詢到:“你從不做無意義之事,說吧,今天為何這麼魯莽?又為何要去頂撞父親?”
姬淮頓了一頓,轉了看了姐姐一眼,故作輕鬆的傻笑著,什麼也不願說。
“楓兒,你了解姐姐,你若不說。我心不安。母親已經不在了,姐姐不能再失去你……”說著姬柔眉頭微蹙,情緒低落的說到。
他最受不得姐姐難過,於是安慰到:“姐姐,你別多想,楓兒沒有想做什麼危險的事……”
她抬頭神情凝重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解釋。
姬淮依舊是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把抱著姐姐的手臂,好似撒嬌的說到:“姐姐大人不要瞎想,我能做什麼呢?隻是因為母親的離去,弟弟心裏難受,這才衝動了些,頂撞父親也是如此,我就是看不得爹爹那故作隱忍持重,實則膽小怕事的樣子。”
姬柔也是架不住他如此撒嬌賣萌的模樣,心想自己這個弟弟怎麼在自己麵前就跟個小姑娘似的。於是忘記了繼續追問他的事,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言道:“沒幾日你便要去問道書院了,準備準備,去了以後好好修行,外麵不比家裏,去了之後不要在這麼任性胡鬧了!”
姬淮楞了一愣,隨後笑逐顏開的看著姐姐,眼中盡是溫柔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