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談(1 / 2)

林墨墨說完這句話,便收回了她那恐怖的靈力。白恒也才終於明白,原來是因為這樣,才讓這位逍遙宗的大人物如此針對自己。

不過就算他心裏再有不甘,也不敢繼續糾纏。且不說她那恐怖如斯的實力擺在麵前,就衝她口中那句讓自己回去問問義兄,老王爺在世的時候敢不敢這麼同她說話便能夠得知,此人怕是不僅僅隻是逍遙宗弟子這麼簡單的身份。

於是站起身行了一禮,灰頭土臉的離開。

姬南風亦同時朝她行禮致謝,她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言,轉身就走了。

……

夜深月明,姬家的殿堂中沒了外人。

隻剩姬淮獨自跪在母親靈柩前,一語不發。在他麵前的是自己惱怒不已的父親。

“逆子!你做出這等事,可想過後果?”姬南風帶著怒意言道。

“父親!早晚要撕破臉破的,何必看他在母親靈柩前放肆!”

姬南風心中怒火中燒,一聽此言,更是忍不住,上山一耳光扇去,隻見那幼小的孩童根本受不住這一巴掌,隨即倒地。

他自己又爬了起來,如先前那般,安靜的跪在原地。

“你可知今日若非那天下人看著,你必命喪當場!還放肆……我看你才放肆!”

姬淮看了自己父親一眼,質疑的問道:“難道孩兒所為非父親所願?隻可惜孩兒學藝不精,更是沒本事替母親報仇雪恨。”

看著毫不知錯的固執模樣,姬南風更是怒火中燒,又是一耳光上去:“逆子,你還不知錯,若是今日當真有個什麼,我們和白家撕破了臉皮,那隨之而來的便是滅門之禍!你還能如此心安理得?”

姬淮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依舊平靜的跪在原地,隻是臉上已然紅腫起來,嘴角掛著的鮮血向下滴落。

隻見他的目光依舊堅毅,甚至還帶著幾分決然。這樣的眼神絕不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就能有的。

他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父親,提高了自己的聲調,大聲吼道:“淮北男兒漢,傲骨九萬萬。親血非倘幹,縱死不休戰!”

這句詞是曾經姬家祖輩參與抵抗妖族之戰時,流傳下來的戰歌。他用這詞句來回答,已經是表明了他的態度,大不了開戰,反正自古以來淮水姬氏便未出過貪生怕死之徒。

隻是此間意,頗有諷刺之意,就像在說他自己父親乃是貪生怕死之徒,全無古人氣節,倒是如同一耳光抽在姬南風臉上。

於是他目光深邃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此刻的已然不像是一個父親看著兒子。

姬南風從小把他當做棠月山莊未來的家主培養,自然對他關注頗深。而他以往縱然性子倔強,調皮了些,可也決非愛爭強鬥狠。

莫不是,他母親的亡故,讓他的心性發生了變化?要說性子堅毅不屈,一身傲骨倒也符合姬家未來家主的風範。

但讓姬南風真正惱怒的是,自己這個兒子從前雖頑劣,但也是聰慧至極,從不魯莽行事的。可今日怎就這般衝動,毫無理智?

如果放任他這般快意恩仇,不顧大局,將來又怎敢安心將家族交於他?

姬南風有四個孩子,唯獨他是兒子。可想而知他並沒別的選擇,哪怕長女姬柔天賦絕然,無論頭腦還是修為都不輸於姬淮。

可他也隻能選擇兒子,因為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

於是他更加的憤怒,恨鐵不成鋼。又是一把掌扇了過去,怒道:“你知不知錯!”

而這次,他沒有先前那麼快爬起來,好不容易費勁半撐著身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也有了怒意:“父親您隱忍持重了一輩子,姬家不還是被人欺淩?您所謂的顧全大局,為什麼到頭來連母親的性命都保不住?”

他此時終於爬了起來,隻是未像之前那般接著跪在原地,而起站了起來,接著言道:“孩兒沒做錯什麼,我隻知道父親您深愛的妻子因白家人而死,您卻什麼也不做。我明白你又想說為了顧全大局。可在我眼裏,你就是膽小懦弱,貪生怕死!”

“逆子!這些話誰教你的?!”姬南風被兒子這一番話氣得差點沒站穩,後退了兩步一把扶在靈柩上。

因為他說的是實話,自己懦弱了一輩子,連自己妻子都護不好,他心裏同樣難受,隻是難受又能做什麼呢?

白王府的勢力莫說在江湖,哪怕在朝廷連燕帝也得忌憚他三分,孱弱的棠月山莊哪能跟他們抗衡?而祖輩留下的基業也絕不能斷在自己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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