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當然看見了司馬文山剛剛麵色的神態變化,心中暗自詫異,不知寧無缺和司馬文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對寧無缺恨之入骨的司馬文山此刻眼眸深處竟然沒有了恨意,說起寧無缺的時候隻是一臉複雜的神色,難道說就因為這次寧家小子出手相助便讓司馬文山放棄了殺子之仇的仇恨?心中帶著無數疑惑,張合忙應了一聲,帶著司馬文山向寧無缺等青龍門現在所住的地方走去。
就在張合帶著司馬文山趕向寧無缺住的地方的時候,寧無缺所在的這棟民宅客廳之中,煙霧繚繞,腰間綁著繃帶的寧無缺正大馬金刀的橫在一把藤椅上,嘴上含著一根香煙,吞雲吐霧的享受著尼古丁的麻醉,與此同時,房間中的納蘭康三兄弟以及嚴小藝都在抽煙,唯有花間一人微微皺著眉頭,受盡了二手煙的虐待。
“咱們繼續留在這裏,萬一洪門的人翻臉,隻怕難以逃出去啊!”嚴小藝不無擔心的再次提醒著。
寧無缺看了他一眼,眯著眼睛道:“你認為老子這一劍是白費了?”
嚴小藝迎著寧無缺望來的眼神,縮了縮脖子,咳嗽一聲才道:“這個,也難說啊,如果我是司馬文山,就不會放過你這個殺子仇人!”
納蘭康也微微點了點頭,看著寧無缺道:“其實小藝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如今咱們完全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底下,而且你又身受重傷,如果司馬文山想幹掉咱們,成功的機會太大了,雖說你這次幫了他,但大家心裏都明白,咱們這次相助洪門也算得上自救,他司馬文山完全可以不領咱們這個情分。”
寧無缺腦海中想到在天台上時司馬文山麵色閃爍的那些複雜神色,想到他最終還是提劍去追慕容真葉,嘴角便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來,道:“放心吧,司馬文山並非那種可以被人利用的人,我與他之間的恩怨,歸根結底都是上麵人折騰出來的,何況我已經自殘一劍,如今咱們雙方又在同一條船上,所以他至少現在不會和我們翻臉!”
“不錯,即便要殺你,也得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
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麵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聽見這個聲音,除了寧無缺之外,房間中的另外幾人一個個麵色凝重,紛紛站了起來,更是直接擋在了寧無缺身前,對此,寧無缺心中甚是感動了一下,目光望去,隻見司馬文山領著張合進入了大廳。
“別緊張,你們都退下吧,司馬前輩現在若要出手,你們擋不住他!”寧無缺上下掃視了司馬文山一眼,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他可以看出司馬文山眼神中對自己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仇恨與敵意,至少那種仇恨與敵意已經淡了許多,因此才會放心的讓嚴小藝和納蘭康等人退下,別將氣氛搞的太緊張了。
嚴小藝等人相互看了一眼,最終還是非常聽話的退向一旁,但一個個臉上依然帶著警惕神色,似乎隻要司馬文山和張合有任何異動,他們便會第一時間撲上來擋在寧無缺身前。
對於寧無缺身邊的這些年輕人能有如此忠心護主的態度和決心,司馬文山心中暗自感慨一聲,現在的江湖上,哪裏還有幾個講義氣的,可眼下,這些年輕人卻一個個體內流淌著熱血,即便麵對自己這樣的強大敵人,卻也沒有一人畏懼,更如此忠心的為主人著想,實在太難得了,也難怪青龍門短短幾年時間發展如此之快,同樣,這一切也證明了寧無缺的個人魅力有多麼強大,否則僅僅依靠權勢和錢財,是無法讓手下人這麼忠心的!
“司馬前輩,請坐!”
寧無缺笑吟吟的站了起來,對司馬文山表達出了他絕對的尊重,司馬文山見他神態自若,一臉真誠,心中本有的一點不快也漸漸淡了許多,看著寧無缺道:“不坐了,剛從外麵回來,聽說你還在這裏,所以過來看看!”
寧無缺嗬嗬一笑,這一笑似乎牽動了傷口,嘴角抽動了一下,然後道:“說實在了,其實晚輩等人現在回去,這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未必是好事,而咱們現在呆在一起,相信有慕容真葉的前車之鑒,你我都相對安全一點,當然,司馬前輩自然不怕別人上門來襲,可晚輩現在身受重傷,還希望司馬前輩寬宏大量,容晚輩在這裏暫時修養傷勢。”
司馬文山嘴角動了動,麵對寧無缺差點吐了一句馬屁精出來,但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化作一聲輕哼,沒有說話,揮手蕩開眼前的煙霧,一邊轉身離去一邊道:“煙霧繚繞的,不適合養病,昨天都累了大半夜,先休息一上午,下午搬到郊區別墅住下吧!”
寧無缺聞言臉上笑容更濃,忙道:“前輩慢走,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