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中,路燈照射之下,一道灰色人影從曹七後方的街道盡頭緩緩的走了過來,他的速度很慢,看上去似乎沒有怎麼邁動腳步,可是當人們眨眼之後,卻發現他實際上已經到了曹七身後。
“楊左!”
司馬文山率先發出吃驚的聲音,他目光投射在出現的這個中年男子臉上,神色變得非常吃驚,然後又看了看曹七,想到曹七剛剛叫的那聲大哥,釋然道:“當年你二人本是一起出現的,如今又在這裏同時出現,卻也不足為奇。”說著,司馬文山看向寧無缺,淡淡道:“小子,今日能否從這裏走出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將鄭小姐帶出來!”
話音落,司馬文山身後,藍天賓館的大門口方向,洪門弟子已經帶著鄭怡然走了出來。
寧無缺目光從出現在曹七身邊的楊左臉上移開,投射在出現在場中的鄭怡然臉上,二人四目相對,寧無缺嘴角抽動,沉聲道:“讓你受苦了!”
鄭怡然恬然一笑,微微搖頭,道:“沒有呢,司馬門主對我很好,並沒受半點委屈。”
寧無缺欣然一笑,向早就破敗不堪的商務車道:“將廖小姐送出來!”
嚴小藝聞言忙小心翼翼的將廖紅英請下了車,司馬文山看見廖紅英,目光上下打量之餘,沉聲問道:“你沒事吧?”
廖紅英緩緩點頭,道:“沒事,他們對我很好!”
司馬文山放心的點了點頭,看向寧無缺道:“今日我來這裏隻為帶走她,你的未婚妻我也安然無恙的還給你,今日之事,我司馬文山以及洪門絕不幹預。”說著,目光又看了楊左一眼,這才道:“不知你們雙方意下如何?”
寧無缺看向楊左,笑著道:“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楊左是個看山去隻有五十多歲的男子,臉上沒有留有胡須,很幹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文弱的書生,沒有半點霸氣,他見寧無缺目光望向自己,便衝寧無缺微微點了點頭,笑道:“司馬兄今日是為家人而來,我楊左又豈能耽誤你與家人團聚,此間事情乃我們與寧公子的私人恩怨,司馬兄能站在公證立場上兩不相助,楊某人已經感激不盡了,請!”
司馬文山望向寧無缺,意思很明顯,楊左也已經答應他兩不相助,現在隻看寧無缺肯不肯就此交換人質了!
寧無缺迎著司馬文山投射過來的眼神,內心深處深深吸了口氣,今天的局麵發展成這樣,雖然有點超出了他的想象,不過這樣的局麵還在他心裏的承受範圍之內,雖然他很想以廖紅英來要挾司馬文山站在他這邊,可這樣一來豈非也同樣威脅到鄭怡然的安全了,更何況司馬文山本就與他有殺子之仇,對方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助他的。
心中權衡再三,寧無缺並沒有拒絕司馬文山的請求,反而神色自若的淡然一笑,伸手道:“請,今日司馬前輩能站在旁外人的立場不幹涉我與楊前輩等人的恩怨,晚輩感激不盡!”
司馬文山又豈會因為寧無缺的一句話而放下心中的仇怨,隻是今日之局對他而言,幫誰都不行,他司馬家族想要發展下去,就不能再摻和這些政治上的爭鬥,至於和寧無缺之間的私人恩怨,他也不會放在這種時候來解決,畢竟一旦他在這裏出手,寧無缺的死就會被歸咎在他的身上,到時候他司馬家便成了代罪羔羊,這種事情他司馬文山豈能還看不透呢,所以見寧無缺答應交換人質,當即擺了擺手,便見張合和嚴小藝兩人分別帶著鄭怡然和廖紅英緩緩走向中央,都沒有出卑鄙手段,順利的進行了人質交接。
司馬文山確定廖紅英在青龍門沒有受到半點委屈之後,向楊左等人拱了拱手,道:“在下的事情已經了結,諸位之間的恩怨與司馬家和洪門無關,在下就此告辭!”
楊左與曹七等人對司馬文山也是相當敬重,畢竟同樣都是地榜前十的真正高手,內心深處都有種惺惺相惜的感情,就聽楊左拱手道:“司馬兄請便,今日事了,楊某當與司馬兄喝上幾杯,希望到時候司馬兄不要拒絕才是!”
司馬文山聞言眼角抽動了一下,哈哈一笑,拱手道:“好,許久沒有遇上真正能喝上幾杯的朋友了,我在NJ靜候楊兄,希望到時候曹兄也能一同前往,不醉不歸!”
曹七與楊左同時拱手,點頭說了聲一定一定,然後道了個請自,司馬文山不再客套,也沒與寧無缺等人打招呼,大手一揮,帶著手下人一起鑽入了幾輛早就準備好的轎車之中,在街道昏暗的燈光照射下緩緩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