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念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也笑了:"阿姨,還是你厲害。事情全部都按照你的方向走了。"
陳母隻是笑,幾分得意,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走了。
"阿姨,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麼?"她平靜的開口。
"我隻知道,成王敗寇。"陳母背對著她答。
"可是我們不是再爭什麼,隻是你兒子的未來。"哪裏是什麼戰爭?
"我隻知道我兒子的未來裏,不能有你的存在。"她道,"一個充滿醜聞與黑曆史的女人,怎麼配跟我們家陳嚴在一起?這也是在丟我們陳家的臉。"
陳母走了以後,程一念有好一會兒都站在原地。
一對不被祝福的人,顯然不可能長久,或許對她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離開。
至於陳嚴……她覺得他現在大概也是這樣想的,他應該是後悔跟她再次領證的。
本來打算重新回去的念頭,就這麼硬生生的被壓了下來。
這晚再無睡意。
程一念想要要起身發個消息給陳嚴,問下他的意思是不是。她現在可以走人了。
可她的消息還沒有發出去,陳嚴就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來。
他的頭發亂糟糟的,精神也亂糟糟的,整個人邋裏邋遢的哪裏有半分以前的模樣。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啞著聲音說了句:"對不起。"
程一念驚訝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但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陳嚴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飯時,她才得知陳嚴昨天晚上就出了門。
傭人說,他的臉色很難看,像是難受到了極點。
程一念怔了怔,什麼都沒有說。
再往後,陳嚴的電話倒是經常打過來,但他本人卻沒有回來過。
偶爾深得陳母喜歡的那個豪門小姐會過來,有次程一念聽見陳母問她說:"最近和阿嚴怎麼樣?"
豪門小姐掃了眼程一念,回頭嬌羞笑道:"還行。經常一起吃吃飯看看電影。"
陳母聽得眼睛都亮了亮:"我兒子從小到大,最討厭的事情就是陪人看電影了,他願意陪你去,說明對你還是挺滿意的。"
豪門小姐道:"阿姨您別這麼說。"
"不這麼說那要怎麼說?"陳母假裝生氣道,"你長得這麼好看,家世又好。有誰不喜歡你?"
豪門小姐雖然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但實際上她也是相當自負的人,陳嚴之所以會對她好,她也覺得自己的臉蛋肯定可以加分的。
她再朝程一念看去,卻發現她整個人平平靜靜的,似乎沒有被她的話所影響。
這種淡然讓她有些不快,但轉念一想,陳嚴對她已經失去耐心和興趣了,程一念再淡然有什麼用,無非就是一個被她打敗的女人罷了。
當晚。程一念給陳嚴發消息,言辭誠懇道,?陳叔叔,你要是找到合適的人了,不用在意我,我……都可以的。也可以走。?
這條短信最後石沉海底。
……
陳嚴從手機裏抬起頭時,麵前坐著的女人也停下來看他。
他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或許連最普通的平常水準都沒有達到,如果一般人這麼看她,她大概會覺得不禮貌,但麵前的人是陳嚴,就另當別論了。
豪門小姐討好的笑了笑:"怎麼了?"
陳嚴冷著臉說:"沒什麼。"
顯然不想多達。
豪門小姐深知跟男人相處,千萬不能問一些不太相幹的話題,於是沒有多問,轉移了話題:"今天的蔬菜沙拉不錯,全場mvp了。"
陳嚴沒答話,有些走神。
一直到吃完這頓飯,兩個人一直都沒有聊上幾句話。
臨走的時候,豪門小姐又約陳嚴一起去酒吧坐一坐。
陳嚴道:"不了,忙。"
豪門小姐便開了一句玩笑:"陳嚴哥,大晚上的有什麼可忙的,難道你還有心思回去陪你那個太太麼?"
陳嚴的臉色當即一沉,他今天之所以願意跟她出來吃飯,那也是陳母再三叮囑他的,否則他不可能抽幾個小時來陪她吃飯。陳嚴本來就耐心告罄,這會兒更是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女人這種生物有多麻煩,他算是領教到了。麵前這位看上去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剛才那句玩笑話,顯然就是不禮貌。
換一句話來說,是不把程一念當一回事。
想到這兒,陳嚴冷冷的道:"我回家陪我太太,有什麼問題麼?"
豪門小姐大概是沒想到自己的話會得到這樣的冷遇,一時之間麵子有點掛不住。
陳嚴道:"有些事,我希望你不要誤會,今天吃飯也是因為我媽說你給她送了禮物,讓我感謝感謝你。就這樣,沒有多多餘的意思。另外,我跟我太太關係怎麼樣,那也是我們的家務事,和外人沒什麼關係。"
他這句話,就差沒指著鼻子說她是外人了。
豪門小姐一直聽說陳嚴是個比較有紳士風度的人,可她跟她相處這幾天,他要麼就是冷淡,要麼就是妥妥的嘲諷,跟別人形容的他完全不一樣。
陳嚴最後撂下她就走了。
她在後頭氣得直跺腳,但是心中更加升起了要拿下陳嚴的衝動。
豪門小姐就不信了,這個男人她會攻略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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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嚴從酒店回來以後,卻並沒有跟他所說的那樣,回家去陪程一念。
相反的,連夜去了b市出差。
恰好周司白也是他這生意一掛裏的。兩個人就這麼撞上了。
陳嚴看著周司白,他懷裏還抱著娃娃,周家大兒子在發現他的視線以後,偏頭不悅的掃了他一眼。
但顏值高是真高。
陳嚴客觀的評價,還是比較像江言一點。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赤果果,周司白也發現了,不動聲色的把孩子往懷裏藏了藏。
這叫沒有孩子,老婆還在跟他吵架的陳嚴不爽極了,他冷哼了一聲:"周總放心,我又不會吃了他。"
小娃娃害怕的往周司白懷裏縮,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粑粑。"
陳嚴:"……"
他剛剛看他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弱,完全就是一副"天下我最牛.逼,你看什麼看"的眼神。
周司白抱著懷裏的孩子小心翼翼並且耐心十足的哄了哄,然後抱著孩子走遠了。
陳嚴道:"什麼德性。"
可是他的心裏全想著周司白兒子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