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商量妥了再稟報(求收藏、點擊)(2 / 3)

果不其然,剛回到寢宮,不一刻便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秋菊隻在旁站著,也不敢勸,隻欣慰幸虧自己見機的快,否則那些不世珍品又要遭劫了。看龍徹麵色忽紅忽白,也不出聲,隻狠命的砸東西,不由又擔心他憋壞了身子。

好容易能砸的都砸了,連桌子椅子都無一例外的遭了大秧。龍徹方停了手,自己出了一會兒神,忽又笑了起來,秋菊隻當他氣瘋了,嚇得忙上前探看,卻見龍徹轉過身道:“你不用擔心,朕沒有瘋,隻不過忽然想到一個主意罷了。”又冷笑著自言自語道:“姐夫,這可是你自己把把柄送上門兒來了,怪不得朕。”說完又哈哈大笑離開,剩下秋菊猶在那裏摸不著頭腦的尋思。

至次日早朝,百官奏完本後,龍徹便道:“眾卿家誰還有本,早些奏來,若無本便退朝吧。”說完兩眼便緊盯著嶽不均,果見他越眾而出道:“王上,臣有本奏。”

趙偉亮慵懶一笑道:“哦,說來聽聽。”就聽嶽不均果奏道:“王上如今已然成年,又已親政,理應挑選合適女子,立為國母,早日為大範留下後代龍子。”

趙偉亮也不惱怒,反而笑著道:“這事兒朕也未曾考慮過,如今忽然提起,朕認識幾個女子呢?不知大將軍屬意哪家女兒,說給朕參謀參謀吧。”

太康心中本突突的直跳,忽見王上竟是這樣態度,不由詫異,轉念一想,他乃十分聰明之人,立時明了,心中不由大叫道: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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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見嶽不均猶豫了一下,太康在旁暗暗道:“你若聰明,趁早兒別說出來,或還可保幾月安生日子。”剛想完,卻聽嶽不均已沈著道:“啟稟陛下,臣不敢妄自揣測聖意,不過戶部尚書於環之女,聞得才貌俱全,知書識禮;還有太慰方源之女,聽說也是秀外慧中……”他一口氣說出了幾個人選,龍徹也不打斷,隻靜靜微笑聽著。直待他說完,方笑問道:“怎麽?這就說完了嗎?”

嶽不均直覺得王上的笑容忽然陌生了許多,直不似往日那般,卻又不知何故,隻得小心答道:“哦,臣也未想過此事,因此沒刻意查過,一切都還要憑王上做主。”

趙偉亮笑容陡收,冷冷凝視著他道:“是嗎?一切都由朕來做主?大將軍有這麽多的好人選,總得選一個不是,朕其實又能做的了什麽主?”說到後來,語氣越發森寒,聽在嶽不均耳裏,宛如天打雷劈一般,這最後一句話分明是指他暗地裏操縱政權,挾持王上,他怎也不明白自己隻是提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怎麽就讓一向親近的龍徹說出這無情之語。

還未返過神來,隻聽龍徹又道:“你身為大將軍,又是朕的姐夫,輔政多年,兵權在手,權勢已無人能及,朕已經把你當做左膀右臂了,你難道還不知足,連朕的後宮都想插上一腳嗎?你說的這幾家女子,朕也知道都是你的故交好友。刑部尚書也有女兒,你怎不推薦?還是說朕選了他的女兒,就違了你的意願私心了?”

一席話說的眾臣麵麵相覷,李風便忙忙站出道:“王上,大將軍亦是一片好意……”話未完,已被龍徹冷冷打斷道:“大將軍倒真是根深蒂固,朕不過說了兩句,立時就有老臣上來指責,好的很,既然如此,就全憑你們的意願辦吧,朕準不準都是一樣的。一個派係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亦是常理,難怪老丞相擔心,急著分辯。”一句話把李風也噎在了那裏,再說下去,自己分明成了嶽不均一派的人,急著為他開罪似的。

早又有宋兼出班奏道:“王上此言差矣,俗語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生死尚且如此,況乎別事。君為天,慢說立後這樣大事,便是芝麻小事,也須按王上說的辦,怎能憑臣子的意願。就算這個臣子權勢熏天,也萬萬越不過‘君為上,臣為下’這個理去。依臣看,王上還年輕,龍體更是康健的很,立後生子並不急於一時,還望從長計議才好。”

此語一出,龍徹立時露出一絲微笑。眾大臣都知道王上是在強詞奪理,有意給嶽不均難堪,宋兼是在趁機報複以往不受重用之怨,但見李風這元老都被訓斥,餘者誰還敢勸。

嶽不均隻差沒氣昏當場,宋兼是小人,落井下石也就罷了,最傷心的是一向視如親弟的龍徹竟也當眾說出如此重話,全不念當初的情義,又聽龍徹道:“宋卿家所言甚合朕意,立後納妃之事,來日方長,慢慢再議吧。退朝。”說完徑自去了,也不理嶽不均還在那站著。

一直到了後宮,這才急急叫過秋菊道:“朕剛才生氣,話可能說的重了,你讓重光快去大將軍府,看看姐夫有沒有氣到,幫朕開解開解。”

秋菊冷笑道:“這還用看嗎?虧得是大將軍,到底胸襟寬廣。若換了我,早一頭碰死了,也比被這樣胡亂冤枉的強,最可氣是那宋兼那小人,竟這樣落井下石,王上將來不辦他,奴婢也不依。”

趙偉亮聽了這番話,越發擔心,忙道:“這是自然的。你快讓重光去安慰安慰姐夫,朕剛訓斥了他,否則就讓他進來,朕親自開解,還用得著把這樣好事讓給重光嗎?唉,你沒看到姐夫的樣子,朕說完了又後悔的不行,真真心疼死了,隻是這心再痛也要忍著,往後還有的是違心之舉呢。”說完隻歎氣搖頭不已。

秋菊見他這樣子,心不由又軟了,嘟囔道:“早知現在,何必早上訓的那樣狠。大將軍一生清白耿直,全讓你幾句話給抹煞了。你也太能顛倒黑白。重光這時候早已去了,還用得著吩咐,他可崇拜著大將軍呢。”說完命丫頭端上點心茶水道:“好了,不管怎麽樣,今日這事算完了,瞧你未上朝時把大將軍恨的,隻恨不得能生吃了他似的,連奴婢都不敢替他說句話。到底早飯也沒用,趁這機會填補點吧。”

趙偉亮哪有心思吃飯,坐下來無奈道:“別說早上那會兒,朕恨了他一夜,朕的心隻在他一個人身上,偏偏是他讓朕立後,這簡直就是拿刀子戳朕的心一樣,早朝時我聽他說的那些話,恨不得把這番心意全告訴了他,然後說你這麽想朕立後,不如就立你為後吧,也不用辛苦挑選了。好容易忍下沒說,怎麽怨得朕說那些重話呢?”

秋菊忍不住噗哧一笑,先就念了一聲佛,又道:“好在你沒那樣說,否則隻怕大將軍真要一頭碰死了。他是什麽樣的人,你若在群臣麵前說要立他為後,羞也羞死了他。你知你是真心,他隻當是天大的羞辱呢。”說完到底逼著龍徹用了些茶點,方服侍他往書房看奏章去了。

且說散了朝後,李風本想帶嶽不均回去開解,可又想起王上一番話,分明說他們結黨攬權,再者嶽不均也推辭了,他也就沒十分強留,隻和方源太康回到相府,落座後,方源再也忍不住,劈頭就問太康道:“你昨日說什麽來的?怎麽今日就都應了你的話?莫非這麽多年,我們竟不知你還會占卜算命不成?”

太康也不惱,隻慢悠悠喝了一口茶道:“你還問我,我還想問你們呢,我昨日怎麽說來著,都告訴你們這事兒不急不急了,你們偏不聽,還讓不均去提,到底今日惹王上大怒了才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