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音不可置信的瞪著麵前的貴婦人。
她原本以為隻是醫院出了差錯。
沒見到這件事情並不是意外,而是精心設計過的。
“20多年前,國內的醫療水平有限,能夠去醫院生產的,也隻有富家太太,你爸爸買通了醫生,讓他安排幾位產婦都在同一天生產,以供你爸爸挑選最優質基因的人家,然後將你換走,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劉惜如將所有都說了出來。
是因為她瞞不住,也想瞞住。
再瞞下去,她的良心為受到譴責,這輩子都不會安寧了。
池晚音該是覺得很難過的。
可她麵無表情。
除了方才一瞬間的詫異外,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悅以及生氣。
劉惜如怕自己方才的那段話是讓池晚音傷透心了。
連忙握起了她的手:“晚晚啊,是我對不起你,是媽媽不好,媽媽沒能好好保護到你,如果當時我還有一點點力氣,我也不會讓你爸爸將你抱到別人的病房去,媽媽是真的後悔後悔……”
池晚音攪動著咖啡,咖啡的苦味撲鼻。
她問:“能告訴我當初為什麼要留下她而不是我嗎?”
劉惜如沙啞著嗓子:“當初你爸爸是想讓兩個女孩去換兩個男孩,我將刀架在了脖子上就是不答應他,他沒辦法,就退讓了一步留下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之所以留下罄竹的原因,是因為她先天不足,想比較,姐姐來說更加瘦弱,我心疼,我怕她到別人家會活不下去……”
後麵的話,劉惜如沒有再說了。
池晚音隻看到她眼淚劈裏啪啦的在掉,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砸在了桌子上,濺出了絲絲的水花,露出了一個漂亮的花型。
劉惜如覺得自己已經沒了顏麵出現在池晚音的麵前。
匆匆忙忙的從提包裏拿出了一個翡翠鐲子。
她抹了眼淚,交代說:“這個是你外婆留下給我的嫁妝,算得上是古董,那市麵上的價值應該超過了500萬,你拿過去,不管是典當還是拍賣,所剩餘的錢,給自己留著,也可以捐給山區,如果非要說有一點私心的話,那你希望你能留著,女孩家如果沒有一點自己的財產,會被男人瞧不起的,盡管你現在可能體會不到……”
她站了起來,背起了包,又囑咐道:“阿遇,是一個好男人,但性子古怪脾氣陰晴不定,便是罄竹也沒將他徹底拿捏住,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盡量順著他一點,別吵架,別鬧矛盾,更不要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好了,我就說道這裏了……”
她轉身準備走。
池晚音卻拉住了她。
劉惜如一驚。
池晚音皺著眉,道:“原本我以為你讓我來,是為了勸說我給安罄竹捐肝,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你能將事實說出來,大概心裏也是尊重我的。”
劉惜如眼眶一熱,才止住的淚又流了出來:“晚晚……”
“不要覺得不好意思,覺得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這個翡翠鐲子,您還是拿回去吧畢竟是外婆給您的嫁妝,我拿了也不合適,再說了,當初的500萬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書麵文件,做不得數的,我身上沒有多的錢,但是小錢還是有一點,自己過個生活問題不大,您不用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