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徐徐,禪蟲鳥叫,好不熱鬧。
配合著屋內的哭泣聲,似是交響樂曲,低沉婉轉。
……
翌日醒來,何岑送來了早餐。
且說:“池小姐,我送你回去。”
何岑態度很端正,也很禮貌,如平常卻沒有什麼不同。
可池晚音卻皺了眉頭,對何岑的那一聲“池小姐”有些芥蒂。
她問:“何助理……我和阿遇領過證了。”
何岑一怔,點頭:“嗯,我知道,怎麼了嗎?”
池晚音想說什麼,張了張口,又將想說的話吞咽了回去,終是沒有說出來。
“沒事,走吧。”
車子停在了地下車庫。
池晚音沒有心情跟著一起去車庫,便選擇了在醫院門口等他。
也是出了醫院的門,她才發現今日下了雨。
雨很大,滂沱的。
路上的行人奔散,匆匆忙忙在避雨。
看著那些沒有傘而必須奔走的男男女女,池晚音倒有一絲自己在屋簷下的慶幸。
昨夜,秦知遇說安罄竹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意思也隻是很重要的吧。
如果已經重要到這輩子沒辦法離開,應該就向她提離婚了。
但他沒有,意思是不是還是選擇了自己?
可身為秦知遇助理的何岑,依舊對她稱呼為“池小姐”。
何岑那樣會察言觀色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誰才是老板的心頭好呢。
她苦澀笑笑……腦袋裏麵一片空白。
她一宿沒睡,精神也有些恍惚。
小腿處還很疼,昨晚的藥膏又忘了塗,好像那些膿都已經破掉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炎症。
風吹過,池晚音抱起了自己的手臂。
覺得有些冷。
明明是三十度高溫的天氣,她到底怎麼就覺得冷了呢。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胳膊。
池晚音一驚,轉身回去看,便是見到了安罄竹對著她在笑。
她麵色一僵,覺得不對勁。
安罄竹不是看不見的嗎?怎麼眼神這麼……
那眼神之中的幹淨,讓池晚音懷疑她根本就看得見!
“你……”
“晚晚,是你嗎?我聞到你的味道了。”
“我的味道。”
“嗯,你看,我都能順利的找到你。”
“你、你有事嗎?”因為太過於突然,池晚音顯得很倉皇,還有些局促。
安罄竹對著她笑,笑的純真無邪,那模樣美麗的仿若是墜落了人間的天使般。
“我想知道阿遇在哪裏,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池晚音沒想到安罄竹不知道阿遇已經出國的事情,心裏稍有些安慰。
隨後便告知給了她。
安罄竹臉色暗沉下來:“這樣啊……”
但很快,她臉上又掛起了笑容。
她道:“晚晚,我有辦法讓阿遇早點回來,你相信我嗎?”
池晚音警惕的看向她,覺得不妙。
安罄竹神色惡狠起來,道:“如果你死了,阿遇一定會回來的!”
她臉色蒼白,嘴角掛著陰險的笑,低頭三公分半揚著眼眸的模樣,在那一瞬竟是令人有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