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麗聲勢浩大,生怕人聽不見。
池晚音皺著眉,盯著蔣麗麗,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女兒是野種,聽不懂嗎?”
蔣麗麗揚著頭,鼻孔朝天,姿態惡劣。
“你女兒是稀有的熊貓血,顏冀南不過是正常的AB血型,我調查過你,你是普通的O型血,你和顏冀南是怎麼生出來的熊貓血?”
池晚音腳下一顫,直直的向後退了一步。
蔣麗麗見她張皇失措的樣子,勾唇一笑,然後指著門外檢驗科的方向說:“不信你就去檢驗科看看,去看看我說的到底對不對。”
池晚音僵硬著脊背,她從來不知道顏冀南的血型。
不過蔣麗麗倒是提醒了她,向來對珠珠很不錯的顏冀南在珠珠生死關頭卻沒有為珠珠獻血的原因……
難道……池晚音咬唇。
但怎麼可能,她明明隻和顏冀南那一次之後才有的珠珠!
她抿唇,挺直了腰杆,道:“檢驗科是你說去就去的地方?那裏存儲了全市病人的信息,沒有資格證書無權觀看任何人的資料,蔣副主任,你現在是已經犯了法,還是準備去犯法去?”
蔣麗麗被堵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蔣麗麗當然知道檢驗科需要極高權限的人才能查看到病人的信息,即便自己是真的有看到過這些信息,她現在也不敢承認了。
而在場的人聽著,隻當是蔣麗麗看池晚音不爽故意在汙蔑。
畢竟,蔣麗麗這種事兒沒少幹……
“鬧什麼呢?”
驟然,錢博忠的聲音出現在了休息室。
錢博忠擰著眉頭,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厲色。
蔣麗麗身子一縮,側向了一邊,給錢博忠讓路。
“怎麼都聚在一起,你們是手術做完了?還是門診結束了?都挺閑是不是?”
錢博忠狠狠地瞪向了蔣麗麗,蔣麗麗一驚,還惦記著自己才被降職的事情,立即道了一句“門診還有事”,便從休息室退了出去。
跟著蔣麗麗坐門診的護士醫生也跟了出去。
室內唯留下池晚音、嬌嬌和錢博忠。
錢博忠撇了嬌嬌一眼,嬌嬌立即懂了,閃退出去。
嬌嬌走時,很自覺地帶上了休息室的門。
錢博忠向前走了兩步,至池晚音的麵前,一臉厲色霎時變得和顏起來,他道:“最近經過你手術的病人反響都挺不錯的,胸外科主任的位置不是還空著嗎,我這邊和各位領導商議過了,準備留給你,你覺得怎麼樣?”
前天,幾大醫院聯合推舉醫學主席,他得票最高勝出。
其中自然是少不了秦知遇的推舉。
而秦知遇之所以能夠推舉他,完完全全是看在了那一夜的份上。
即便那一夜,讓池晚音蒙上了巨大的恥辱。
錢博忠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如今他得權得勢了,自然也沒有忘記池晚音那一夜的奉獻。
今天特意來報答的。
池晚音撇向錢博忠,心裏沉沉的:“院長是想補償我嗎?”
錢博忠伸手在花白的發上摸了摸,臉上的笑臉有些尷尬:“池醫生,還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