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伊人將見底的高腳就被封放下,伸手揩拭了下嘴角的殘留酒漬。
她說:“很晚了,別走了吧,房間已經給你收拾出來了。”
顏冀南並沒有留宿的想法。
之所以不走,隻是有話問柯伊人。
“你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
“嗯?”
“你為什麼要在珠珠房間弄那副鬼物圖,你想隱藏什麼?”
柯伊人一頓。
氣氛不再曖昧,卻是冷厲。
珠珠房間天花板上的圖威脅意味很明顯。
顏冀南找過專家分析,那幅圖的意思是“閉嘴”,也就是給小孩子一種隻要開口說話就會遭到懲罰一般的暗示。
珠珠之所以這些年沒能開口說話,主要原因大概就是在那幅圖上了。
柯伊人眼角輕輕構起,淡淡道:“既然是想隱藏的,那我自然是不能說的了。”
而後,她又補充道:“反正珠珠也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那麼關心做什麼?每天麵對一個綠帽子的產物,你是不是也很難過。”
她撥弄了下額前發絲,輕描淡寫道:“不如,我幫你除掉這個令人眼煩的孩子,指不定你和池晚音的感情還能進一步呢。一個沒有了孩子的母親,一定會更依賴自己的丈夫。”
一言畢,顏冀南的腳也踹翻了麵前的茶桌。
兩個紅酒杯碎了。
一盒高檔香煙散亂於地。
顏冀南站起來,高大的身影給人以巨大的壓迫感。
他冷冷道:“你要是敢再碰珠珠一次,我保不齊會將你撕了。”
他說的很淡,可威脅意味很重。
聽得柯伊人的臉龐亦然一僵。
顏冀南並沒有在老宅多待。
他見過的女人很多,但沒有見到過像柯伊人這般“惡心”的。
為了避免自己控製不住自己要“吐”,他徹夜離開。
……
醫院貴賓病房,燈光昏暗。
半夜的時間,秦知遇未處理公務,也未休息。
何岑見自己老板這樣,不禁有些擔憂。
秦知遇站在窗前,窗戶大開著的。
夏季了,可夜晚還是有些冷,眼見晴空的夜色慢慢被烏雲籠罩,陣陣冷風吹進,何岑主動走過去將窗戶關上。
不一刻,窗外狂風大作。
幾道閃電後,傾盆大雨狂泄。
雨滴打在樹上,落了一片片葉。
清爽幹淨的窗玻璃上,因為雨水而變得模糊起來。
窗外的景色再也沒了欣賞的意義。
秦知遇回到床榻邊,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指尖將床頭櫃上的兩張化驗單撚了起來。
一張是珠珠和顏冀南的DNA檢測。
一張是珠珠和池晚音的DNA檢測。
池晚音的DNA組織是秦知遇親手拿到的。
顏冀南的DNA組織是何岑找了顏如玉幫忙拿到的。
顏如玉肯幫忙的唯一要求是要看到秦知遇和珠珠的DNA比對。
何岑答應顏如玉,但食言沒給。
秦知遇也沒去驗證,畢竟……無稽之談……
那兩張化驗單,他重新看了半響,然後撕了。
何岑輕歎氣,不禁同情起池晚音。
“如果池小姐知道了珠珠不是自己親生的,恐怕會崩潰吧……”
池晚音那是一個怎麼樣感性的人,秦知遇會比何岑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