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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呂月月:沒錯。從後來跟他的相處中我發現,他確實還保留了許多孩子的心理和個性。

我隻要給他一句狠的,他馬上就能當真,馬上就垂頭喪氣,幾句好話一說,很快又能雨過天晴,轉怒為喜。

海岩:他這種青年可能有比較深刻的兩重性,一方麵,從他個人的經曆來看,一直是在香港、台灣和美國上學,又不缺錢,所以可能連課餘打工的經曆都沒有。沒經曆過生存競爭的人肯定是比較單純幼稚的,喜怒哀樂形於色。但另一方麵,從他的家庭背景上看,又有相當的複雜性,使他在人生的某一層麵或者說某一個點上,又有一般青年學生無法觸及到的體驗。正如你們處長、隊長分析的那樣,他不可能對黑社會的爾虞我詐,腥風血雨沒有絲毫耳聞和近切感受。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你說呢?

呂月月:對!他的這種兩重性,非常容易迷惑人,他笑的時候可純呢,對人,特別是對他喜歡的女孩子,感情上也非常外露和直率。

海岩:你不是不喜歡對女孩外露的男人嗎?

呂月月:可他的那種外露給人一種比較純真的感覺。

海岩:你是不是挺喜歡他,我指的是他的這種個性。

呂月月:(思忖一會兒)不否認,像潘小偉這種青春型的人對一般女孩子都會有點吸引力的。

海岩:那天晚上你們吃完飯就回亞洲大酒店了嗎?

呂月月:對,我們是九點鍾左右吃完飯的,那頓飯潘小偉花了一千多塊錢,可我都沒吃飽。

海岩:吃不慣西餐?呂月月:我吃到一半的時候,因為把叉子和刀子放在了一起,服務員上來就把我的盤子給撤了,我當時心裏直納悶,我還沒吃完呢,怎麼就給我端走了,可我不明規矩沒敢問。潘小偉問我是不是不喜歡這道菜的口味,我說還行,他問我那為什麼吃這麼少,我說我還沒吃完他就給收走了。潘小偉就笑了,他告訴我吃西餐的講究是刀又不能放在一起,放在一起就等於向服務員表示已經吃夠可以撤盤的意思。

海岩:後來你們隊裏找到你們了嗎?

呂月月:我們吃完飯以後從王府出來,在飯店門口正巧碰上李隊長和紀春雷他們,還有幾個外線,他們剛好乘車趕過來,在飯店門口和我們正好打了個照麵。李隊長看了我一眼,用力將車門摔上,以示不滿。潘小偉也看見他們了,笑笑地衝他們招手致意。他這會兒情緒正好,全然沒注意李向華憤怒的臉色。幾個外線怕暴露,若無其事地走進飯店去了。

這時我們叫的出租車開過來了,潘小偉拉開車門請我先上,我也不再看李隊長的臉色,一低頭鑽了進去。

一路上,一輛外線的車跟在我們後麵,李隊長的車氣洶洶地超過我們,壓在我們的前麵,一前一後,像押送似的。

到了亞洲大酒店,我送潘小偉上樓,在九樓下了電梯,就看見薛守滿臉嚴峻。我不想再進潘小偉的房,就在電梯廳與他道別。

"再進去坐一會兒吧,時間還早。"潘小偉留我。

我說:"不了,我得早點回家了,明天上午我來接你。"

他說:"你家離這裏遠嗎?"

我說:"挺遠,所以我要早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