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那我送你回家。"
我說:"謝謝,不用了。"
他說:"啊,我沒有養成讓女士這麼晚了獨自回家的習慣。"
我說:"真的不必客氣了,你如果有事需要找我,就打我BP機吧。"
我把BP機號寫給了他,可他仍執意要送我回家,小薛有點看不下去,板著臉站在他身後,冷冷地說:"對不起先生,呂小姐有人送,他們旅行社的車在下麵等她。"
潘小偉看一眼薛守的臉色,表情十分難堪,我趕快叫開一個電梯的門,站進去向潘小偉道了晚安。潘也說,晚安。
下了樓,出了飯店,李隊長的車還在等我,我開了我的車跟在他後麵,回到了處裏。
伍隊長還沒走。
這次李隊長沒說話,倒是伍隊長批了我一頓。說今天本來挺簡單的事,活活讓我弄出一場虛驚,"你要出去吃飯,打個電話請示一下,或者哪怕是報告一下,我們知道你們的去向,不就完了嗎。這事說輕了是沒經驗,說重了是無組織無紀律。說你輕了吧不管事,說重一點吧你又不愛聽。"伍隊長問我:"你說我是說輕好還是說重好?"
我嘟囔著說:"輕的重的您不是都說了嗎。"其實伍隊長批我輕重我都接受,就是麵子上一時下不來,嘴上一時也軟不下來。
雖然伍隊長批了我,但在對我的整體看法上,他和李隊長仍是有分歧的。在我承認錯誤走了以後,李隊長說:"你說她沒經驗,她可是刑警學院科班出來的,按說比你我都應該懂得規矩,你看這一晚上多少人沒回家在幫忙找她,他們倆倒是舒舒服服地坐在大飯店裏七碟八碗,同誌們會怎麼說?說輕了是無組織無紀律沒有規矩,說重了......說重了話恐怕就難聽了。"
伍隊長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說:"哎,是什麼事說什麼事,別往歪裏說。"
李隊長說:"過去咱們公安機關讓敵人給拉下水的幹部不是沒有,更何況現在是什麼社會什麼時代,像潘小偉這樣的,又漂亮,又有錢,揮金如土,一晚上兩個人吃掉一千多塊,女孩子現在就圖這個。"
伍隊長笑笑說:"沒準那小子還讓月月給拉上岸呢。看得出來,他挺喜歡月月這類型的。"
李隊長說:"你不是搞色誘吧。"
伍隊長說:"你別扣帽子了。讓月月以導遊身份保護他做他工作是你也同意的方案,局裏處裏也都議過,怎麼叫色誘。"
李隊長:"方案是沒問題,我是擔心月月個人素質不行,她老家是東北偏遠地區的,小地方來的女孩子沒見過這陣勢,潘小偉這種類型的人,很容易讓女孩子當偶像。"
伍隊長說:"沒那麼嚴重,月月好歹是個大學生,不會那麼不開眼。這種事關鍵在教育,一旦發現苗頭馬上做工作,不會出事的,咱們也不能怕噎著就不吃飯了。何況這差事也不好幹,總得給月月一點靈活性吧,她的工作做好了,對我們攻下潘小偉這一關大有好處。"
李向華說:"可人總不能失控吧,他們倆上哪兒去外線控製不住,我們也掌握不了。天龍幫的人要是殺了他們,咱們收屍也得知道他們在哪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