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發現的?”心裏一驚,劉菁上前檢查淩琪的身體,奶娘翻開淩琪的褲子,發現她的大腿上被刺出了血,雖然流的血不多,但也足以讓她痛得不停地哭鬧,就算大人,也是無法忍受的,何況才幾個月的孩子。
蘭兒與奶娘都心疼得直掉眼淚,嘴裏不停地罵哪個天殺的惡人,竟然這樣對態孩子。
劉菁心痛得快呼吸不過來了,心裏痛罵了衛之玥幾百遍的娘,然後吞了吞口水,一個轉身,拿著小木人就往外走:“我去找他們算賬去!”
“哪裏走?”蘭兒一把攔住她,“您還沒看看小木頭人上寫著什麼呢!”
突然想起前世看過宮鬥裏的劇情,就有用木頭人咀咒陷害別人的一出,難道……
她展開手掌一看,果然木頭人上寫著兩個字“衛惠”,光看字跡,她就覺得很熟悉,正在她自己的字跡,可是,怎麼會是她自己寫的呢?
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看奶娘,又看看蘭兒。
還是奶娘按耐不住,她說:“王妃,如果你就這樣前去,就全完啦!”
“是啊!這是明擺著等您上勾的意思!”蘭兒也幫腔道。
在她的提點下,劉菁終於理清的頭緒,原來衛之玥這一出就想讓她從王妃的位子上退出來,並且,還讓她親自去投網。
“嗬嗬!”劉菁冷冷地笑起來,笑得滿眼是淚,仰頭看著天花板,心裏道:“淩煜啊,你看看,你都辦了什麼事?將妻子丟在一邊,卻一心一意地去寵妾,而妾想滅妻了,你知道嗎?”
滅就滅吧,反正,妃位是他搶來給她的,在孩子前麵,這些身外之物已經無所謂了,千不該,萬不該,將注意打在她的孩子身上,這是無可原諒的。
一邊,蘭兒還在與奶娘說著怎麼報複衛妃才解恨,而劉菁什麼也沒說,她胸中如怒海般的心情已慢慢平複,親手給孩子處理好傷口,然後默默地抱著已哭累而睡過去的孩子,一刻也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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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王府裏靜靜悄悄的,從房間往外看,外麵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王府正堂的一間房間裏,一個黑影悄悄地從後窗翻出去,然後貓著腰,一路專撿偏僻的小路往籬洛院方向走去。
在離洛院院牆前,稍稍停頓了一下,朝四周瞄了瞄,沒有發現異樣,突然奔向一處豁口,然後一個衝刺跳躍,便攀上了院牆,身子一縮,整個翻進牆裏去。
大約過了十分鍾,那條黑影又悄悄地從原路往回走,直到回正堂房間後窗,才停下來,雙手叉腰,往回看,好想等待什麼事發生似的。
果然,沒過多久,一陣鬼哭狼嚎從遠遠的地方傳來,黑影拉下蒙著臉的黑布,露出一抹淡漠女人俏臉,正是劉菁,她冷笑了一聲,然後翻窗進入房間。
可是,她雙腳剛站穩,房間裏就傳來一聲冷若冰霜的聲音:“哼!原來這就是本王親自選的好王妃,一個心地善良,人見人愛的王妃,其實,是一個蛇蠍心腸,善嫉善忌的惡女人!”
房間裏黑乎乎的,可是,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說話的正是淩煜。
劉菁心忐忑了一下,僅僅是一下,然後就歸於平靜,以牙還牙,是人的本能,她劉菁作為他的正妃,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還是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的母親,她不能光明正大的保護孩子,也不能看著孩子再受到傷害。
聽著他諷刺挖苦及對她無限地失望的語言,劉菁也僅僅感到片刻的心疼,因為,她真的深深地愛過他,後來,又因為他冷漠與絕情,她在折騰中心碎心傷,最後自我療傷中,愛在慢慢淡漠,很快就隻剩下他作為一個父親不能保護好孩子的怨恨。
所以,她張了張嘴,卻沒將辨解的話說出來,因為覺得沒有必要。
劉菁不想理睬他的似乎痛心嫉首的嘲諷,往床上一坐,開始摸索著脫去黑黑的夜行衣,換上睡覺的褻衣。
她沒指望他會像以前那樣上前攬她入懷,反正破罐破甩一般往床上一躺,然後閉上眼睛。
最後,聽到窗戶被打開的聲音,她睜眼抬頭看去,房間裏已經空空如也,他也不辭而別了。
劉菁反而睡不著了,下床來,走到窗前,看到外麵依然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深深地呼氣和吸氣,心裏默默地說:“淩煜,你知道嗎?我不後悔報複她,那是她應得的,無論他你怎麼懲罰我,我決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