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後,劉菁才幽幽轉醒,身邊早已人去床空。
“王妃,你終於醒來啦?”蘭兒聽到床裏的動靜,拉開帳子看到一臉慵懶的劉菁,抿著嘴笑了笑,才說,“王爺上早朝估計快回來了!”
她的聲音裏帶著抑製不住的笑音,劉菁聽出發也的言外之意,禁不住臉紅了。
“你這鬼丫頭!”她嗔道,想起身,這卻在勾起頭後又倒回到床上,因為全身實在酸痛得厲害。
昨晚,淩煜那個家夥,就像被一匹餓狼撲食小羊似的,將她折騰了一次又一次,哪怕她求饒也沒放過她,而是嬉皮笑臉地在她耳邊哄道:“多一次就好了!”接著還來一次,直到她累得昏睡過去。
感覺到全身如同刮了痧一般,悄悄地寬開肩膀的褻衣來看,哇!那麼多吻痕,難道他屬狗麼?早知她也對他下幾口!
蘭兒在一旁整理她的衣裙,眼睛餘光看到了,猛地迸發出笑聲:“王妃,該起床啦!”
“去,偷看什麼啦?”劉菁不好意思地將一個枕頭丟向蘭兒,然後趕快轉移話題,“奶娘抱著小姐出去啦?外麵的天氣可好?”
蘭兒笑著順著她的話一一作了回答,然後,問她中午想吃什麼,說淩煜會回來陪她一同吃午餐。
“隨便就好!”劉菁對吃食並不講究,向來是有什麼吃什麼,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蘭兒應下,上前侍候她洗梳穿衣,然後端來糕點,倒上熱騰騰的茶,讓她將就著當早餐吃一點。
“怎麼啦?”蘭兒看到劉菁一直拿眼看著她,一副欲語又止的樣子。
“衛妃呢?”劉菁最終還是將話問了出來,“她沒事吧?”按她想來,以她相府千金小姐的個性,及她與相府的過節,她出爾反爾,一定會讓對方發飆吧,不是有相爺作靠山麼?
蘭兒知道,昨晚衛之玥想過來接王爺去籬洛院過夜,她一直就站在離劉菁房間最近的位置,久久不肯離去,哪怕侍衛勸說也不理,最後在王妃與王爺大戰三百回合後,房間裏的燈熄後,她才踏著夜色緩緩離去。
今天一早,王府裏就悄悄流傳著恥笑衛妃的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她相信,這些話也會傳到王爺與王妃的耳裏,與其讓別人去說,不與她自己告訴王妃。
於是,將她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劉菁,
“王妃,在高牆大院裏,最不缺乏的就是妻妾急寵,您不必為自己的諾言難過,權當是大家玩心計就好,就像衛妃未必如您看到的那麼軟弱可憐!”蘭兒最後作總結性地說道。
劉菁聽後,一直沉吟不語,她覺得蘭兒說得在理,但是,她昨夜沒將衛之玥的話告訴淩煜,心裏一直忐忑,生怕男人會責怪她。
這時,奶娘抱著淩琪走了進來,小家夥將整個小拳頭塞進小小的嘴裏,一邊吸著,一邊“嗚嗚”地叫著。
劉菁一看到那麼可愛的孩子,瞬間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丟開,抱過小孩子放在大腿上,抓住她的兩隻小手臂,一邊輕輕地搖動,一邊與她用眼神及笑容交流著,頓時覺得世界美好無比。
才坐下不久,就聽到侍女在門外通報,說衛妃前來請安問好。
她衛之玥來了,她劉菁會安好麼?
劉菁心裏直打鼓,表麵卻裝著不甚不意:“讓衛妃進來!”她輕描淡寫的說著,眼睛餘光看到一抹身陰影自門口走進來,而她沒拿正眼看去,卻知道來人正是衛之玥。
“坐吧!”劉菁吩咐侍女賜座,而衛之玥福身道了謝後,慢慢坐了下去。
本想命人上茶,回想起之前她小產那一幕,到了嘴邊的話立馬打住了,繼而明知故問道:“不知衛妃來這裏有什麼事?”
衛之玥用眼神望了望其他人,她用意很明顯,就是要劉菁揮退左右,而劉菁卻不想理會:“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她們是本妃的心腹,什麼事都不瞞著她們。”
奶娘與蘭兒聽了,臉上微微動容,而反觀衛之玥,蒼白的臉色黑了幾分。
她低頭想了想,然後抬起頭後,臉上的顏色變得有些嚇人:“王妃,昨晚我等了王爺一夜,為什麼他會不來?其實,求你之前,我已經與王爺約好了,他說,隻要你同意,他沒有問題,那麼,現在是你阻止王爺過來陪我是嗎?身為王妃,也應該有王妃的樣子吧,整天霸住王爺怎麼回事嘛?”
有這等事?那淩煜他怎麼不跟她說?劉菁心裏暗暗為自己叫屈,同時,為淩煜那兩麵三刀的為人而不恥。
想來想去,劉菁帶著幾分負氣,道:“今晚吧,一定讓王爺過來!”
“好!”衛之玥麵無表情地說,“就再信你一次!”說完,她站起身,也沒向劉菁告辭,帶著一直侍候在門外的貼身侍女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