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然了將近三十秒,不太確定:“我懷哪門子的孕?我….”
然而,我話才過半,頭皮隨即一陣發麻。
我想起了我和陳圖最後那一次,那個安全套被從開口一路往下撕裂,當時那啥那啥還不斷從我的身體溜出來!
記憶回放倒帶,我拍了拍腦袋,努力將理智放任在身體裏,我蹙起眉頭:“七七,我說不定還真懷孕了。我感覺我挺容易懷孕的,上一次也是一次就中。”
跟我的略顯平靜天差地別,鄧七七的臉上情緒更迭洶湧,她特別彪悍地用腳將一塊石子踹開,她沒有直接提到陳圖的名字,她是真的很憤慨,她罵了兩聲:“他人渣!踏馬的一純種人渣!”
罵完,她再用力扶著我的肩膀,說:“伍一,你要真的覺得有這樣的可能,那咱們不能繼續往上爬了,你坐著休息一陣,我把東西收拾收拾,我們立馬下山,到醫院看看去。這事不是鬧著玩的。”
就算我和陳圖各散天涯,隔山隔海,但這絲毫沒有影響我渴望當一個母親那種熱切的心情。
我即使想到我如果真的懷孕了,我的孩子從一開始就得生長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裏,有父愛的缺少,這讓我有淺淺的傷感,但我很快安慰著我自己,隻要我足夠努力,把足夠多的愛傾注澆灌,或者缺少那麼一塊,並非是什麼不可忍耐的事。
很快從愕然無措傷感等等繁複交織的情緒中緩過神來,我瞬間不敢再大喇喇的,而是小心翼翼地站起來,也不敢邁開個大步子,而是踩著小碎步,想要去收拾那些散落一地的戶外用品。
但鄧七七,她明顯比我還緊張,她將她自己的防潮墊鋪開,說什麼都要將我強行按坐在那裏,她一個人風風火火忙活著。
等她將所有的東西打包好,她愣是把她那兩支質量明顯更好一些的登山杖塞我手上,又將我的背包搶了過去掛在胸前,她一步三回頭的,弄得我都亂了起來。
好不容易下到山腳下,鄧七七順利招了個的士,直接就把我弄到最近的梅沙醫院去了。
也是巧,因為我之前沒少往這邊跑,估計是混了個眼熟,之前幫過我做診療的卓醫生剛好在大廳這邊,他率先看到了我,跟我打的招呼,鄧七七一跟他說個大概情況,他就把我推介到他一個相熟的同事主任醫師那裏去了。
沒耗多少時間就跟醫生碰上了麵,那個歐醫生細細問詢了我末次例假時間後,她讓一小姑娘幫我做了尿檢。
真是認識人好辦事啊,得益於卓醫生的牽線,我的檢查結果沒一陣就出來了,歐醫生一臉喜氣,恭喜我懷孕了。
即使在路上,我曾經設想過自己懷孕的可能性,但當結果出來,我著實懵逼了幾圈。
就在我晃神不知所措間,歐醫生又說算上我報給她的末次例假時間,也到了需要做B超確定排除宮外孕的時候,她齊刷刷就給我開了檢驗單,讓我去多喝點水,等著叫號了。
鄧七七的情緒盡管複雜,但她依然盡心盡力地照顧著我,為我東奔西跑的去買水去排隊啥的。
反複來回折騰了兩個小時,照完之後十分鍾就出了結果,我雖然有幾次懷孕經曆,但還真沒做過這種檢查,我沒能看懂上麵啥跟啥,就趕緊拿著報告去看歐醫生幫我看了。
瞄了不過十幾秒,歐醫生臉上的喜氣更濃:“伍小姐,恭喜你,懷了雙胞胎!”
我下意識地用手撫著腹部,我忽然覺得這冥冥中像是有一股緣分牽引,曾經失掉的兩個孩子,似乎集合在一起,回到了我的身邊。
這對我來說,該說高興的事,但事實上,我紅了眼眶。
從醫院回到香蜜湖一號,鄧七七沒有絲毫的客套,她自自然然開始淘米,給我熬小米粥,給我弄小菜,她大概是對於我現在這種狀況不知道該如何發表意見吧,她破天荒的不像以往那般嘰嘰喳喳,整個過程她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