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你別再為了顧及我的感受而拚命掩飾好嗎?(3 / 3)

心裏苦得跟被苦瓜汁全線侵泡著似的,我卻不動聲色,附和著:“你剛剛出門那陣,小段也沒少給我吐槽,說她懷念單身生活。”

我和陳圖就像一個敬業的戲子,拚命地藏匿難過演繹快樂,可是難過很難藏得住,而快樂也很能一直被演繹,總之我們後麵聊了很多,那氛圍似乎挺輕鬆,卻都無法抑製我們彼此眼神裏麵不時流露出來的空洞和落寞。

我們心照不宣,卻彼此成全。

後麵陳圖帶我去水庫那邊吃了刷魚片,我們又給躲魚貓打包了挺多,一路歡歌回到家裏,又湊在一起盯著躲魚貓把那些魚片吃得精光。

這樣的生活,其實挺美。

可是我不知道,等我和陳圖的年紀越來越大,兩人日夜相對得越來越多,那些激情慢慢消退,我們是不是還有今天這樣的行動,兩人埋頭看貓吃飯,也能看得這麼開心,這麼和諧。

可是當我拿了衣服去洗澡,關上浴室的門,打開花灑,將自己置身在那些有著淺淡溫度的水流下,我的眼睛可能進了水吧,眼睛進了水那肯定難受對吧,我還沒有揉,眼淚就迸出來,彙入水流不知所蹤。

我洗了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澡,我似乎想將所有的悲傷都化成眼淚排出體外,可是我的身體裏麵好像有一台悲傷製造機,不管我怎麼用力,它都依然頑固如初。

一個強烈得根本斬不斷的念頭,猶如雜草在我的腦海瘋長。

我要再找艾維醫生,說服她,讓她幫我搭線,去做病毒稀釋手術。

考慮到她提到的風險,按我對陳圖的理解,就算隻有0.8%的風險,他都不會讓我輕易去嚐試,更何況是50%。

思前想後,我咬咬牙,決定暫時先瞞著陳圖。

輾轉著熬過了與陳圖相伴的周末,星期一中午,我找了個沒人的地,給艾維醫生打了電話。

剛開始她一聽我有這樣的想法,她不斷地否定我,不斷地拒絕,可是在我孜孜不倦的乞求下,她終是招架不住,約我到她下榻的酒店見麵。

以最快的速度驅車過去,我在君悅酒店的西餐廳,見到了艾維本人。

之前我對她是皮特的媽媽,真的沒多大的概念,但一見麵,我就徹底清晰了。

畢竟皮特,雖然談不上跟她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但他們那五官卻很是神似。

這讓我的心情放鬆不少,我很快與她握手,坐在她對麵。

沒有絲毫的架子,也沒有擺出一副我年紀比你大,我就是大王的款,艾維似乎更偏向與我像朋友般相處,跟在電話裏麵的言簡意賅不一樣,這一次她很細致給我說了手術全過程,她將所有的風險細化,列成表給我,一項一項地讓我明確,我要做那些手術,所要經受的東西。

就我這種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被她說得心裏發悚,但想要擁有自己孩子的衝動,支配著我,也驅散了那些對未知的恐懼。

見我被她這番轟炸,還要堅持,艾維告訴我,她那個校友,曾經是她們醫學院的佼佼者,他現在在上海一家三甲醫院坐診,她可以幫我聯係預約他三天後給我診治,她希望我這邊不要孤身一人去上海,我最好能有親屬陪同前往。如果親屬時間抽不開,那我也別孤身去,最好找個性格比較沉穩的朋友陪同。

辭別了艾維醫生,在回程的路上,我止不住的苦笑。

現在,我身邊的親屬,除了陳圖,隻有伍湛。

要是陳圖知道我這麼瞎胡鬧,他肯定會把我直接綁起來,不讓我去上海。

至於伍湛,他要知道,他可能表麵上勸我不動就不勸了,後麵還是會告訴陳圖。

糾結來糾結去,我決定麻煩一下鄧七七。

掏出手機,我翻到鄧七七的手機號,給撥過去。

鈴聲差不多響完了,電話才被接起來,但卻是傳來了一個男聲。

我差點從車座上蹦起來:“怎麼是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