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顯得很開心,他每天都笑得合不攏嘴,老周也慢慢從心事重重中回歸明媚,他做的菜越來越好吃,我和林思愛不約而同要找他學習,他就差開班給我們授課,當然他沒收學費。
至於伍湛和小鷗,他們似乎並沒有陷入熱戀,但你來我往不溫不火的關係下,卻又別樣的溫暖。
小段劉純,劉承宇和宋小希不用說,他們都是專業虐狗,不斷在朋友圈撒狗糧,膩歪我們這些吃瓜群眾。
然而吳一迪和鄧七七,他們依然在那些曖昧的拉鋸中,在四目相對中被我撲捉到電光火石,可特麼的他們就是這麼不急不躁的相持著,我急得要死卻沒轍,隻能冷眼看著,祈禱上天落個雷劈一劈這兩個平常挺幹脆,遇到感情就傻逼的熊孩子。
我也就這麼想想罷了,上天始終沒有落雷,而這些平淡得毫無風浪的日子繼續前行著,一轉眼冬天就此過去,春天嶄露頭角。
這天早上,我明明不覺得有多冷,但陳圖偏偏說什麼春寒料峭,非要逼我多穿一件,於是我在他那些“我覺得你冷”的審美下,硬生生披個大衣,把自己弄得要多臃腫有多臃腫,圓滾滾的來到樓下停車場,笨手笨腳的擠了好久,才把自己擠到了車上。
我正要拽過安全帶係上,手機震了一下,響鈴得很是急促。
我看來電的是一個深圳的固定號碼,自動自覺地把它歸納為客戶打來的,我嘀咕著一大早的客戶找,肯定沒啥好事,但卻很快接起,溫聲細氣:“你好。”
那頭寂靜幾秒,一個略顯耳熟傳過來:“甜心,知道我是誰嗎?”
我板滯了將近半分鍾,才遲疑著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艾維醫生?”
艾維醫生很是爽朗地笑,她依然用流暢得讓我都要妒忌的普通話:“甜心,是我的聲音辨析度高呢,還是我的普通話說得有特色,幾個月過去,你還記得我的聲音。”
確定對方身份後,我把安全帶往回一放,極盡客氣:“艾維醫生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性格真的挺好的,絲毫沒有架子,艾維說:“我這幾天在深圳,我這幾天先去小梅沙看看你們中國的海,等我有空了,我們約見一下,你把你的體檢報告拿我看一下?”
我的手莫名顫了一下,握著的手機差點滑落,但我很快穩住:“艾維醫生,很感謝你將我的事放在心上,這麼熱情地聯係我,但我前段時間被確診,我不能生孩子,並不是因為我的身體機製有什麼問題,我是血液出了問題。”
遲滯一陣,艾維的語氣徒然變得嚴峻起來:“甜心,你能不能給我細說,是什麼情況?”
那些隱秘的傷口被解開,刺痛隱隱約約,我強撐著,把我知道的信息一股腦的倒給了艾維。
安安靜靜地聽完,艾維片刻才說:“甜心,我也是一個母親,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這樣,我給你發個我的酒店住址,你最好是現在再去做一次婦科體檢,以及血樣體檢,回頭把你的體檢報告和血樣檢查報告給我快遞個備份過來,我給你想想辦法。當然,這些都是你自願。”
想想我經曆了這麼多次希望和失望的交替,再到被絕望徹底覆蓋,我原本該就此麻木,卻又因為艾維這番話燃起一些勁頭,掛掉電話之後,我直接驅車去益田婦幼保健院弄了一係列的檢查,又以最快地速度,將這些檢查報告按照艾維給的地址快遞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後,我臨近虛脫,我想著還沒有確切結果,跟陳圖說隻會徒增他的煩惱,於是就將這事暫時壓在心底,沒事人似的該幹嘛幹嘛。
我再接到艾維的電話,是一個星期之後。
我剛剛接起來,還沒來得及客氣幾句,她隨即蹦出一句:“甜心,在說接下來的事情之前,我想先跟你確認個事。”
我的心一個哆嗦,趕緊的接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