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個男人睥睨著劉承宇一陣,他看向我:“伍小姐,請問這位先生跟你認識嗎?”
想著我這段時間以來,為了布下陷阱讓湯雯雯去跳,演了多少場戲,吞下多少隱忍,再回想起在三水上那驚心動魄的經曆,想想被浸泡在福爾馬林裏麵的孩子,我認為我必須在今晚,終結這所有的一切,我必須讓今晚成為我能回歸平淡生活的契機。
我感激劉承宇在這個關頭,義氣當先,為我著想來阻攔我,可是我卻不能接受他這份厚重的饋贈。
咬緊牙關,我開始編:“我並不認識他。我剛剛開車時,有注意跟他保持著車距,但他不斷地貼上來,還逼停我的車,他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想跟我搭訕,纏著我不讓我走。”
為首的壯漢,打了一個眼神示意,站得離劉承宇最近的男人隨即上前兩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鉗製住了劉承宇的胳膊。
卻不急不躁,劉承宇漫不經心地瞟了瞟為首的那個男人,不徐不疾:“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在為吳一迪做事。我倒不是說我多能耐,但就算是吳一迪見到我,他也得給我半分麵子。我不知道吳一迪是怎麼交代你們,但你們現在護著的這個女人,她不僅僅是吳一迪的摯友,她也是我想護她周全的人。如果我今晚因為你們的阻攔,沒有能夠給她足夠的保護,讓她出了什麼事,我必定將你們在場的所有人拆皮剝骨。就算我下不了這個狠手,我保證陳圖他會比我更狠。”
為首的壯漢,他的瞳孔徒然撐大一些,他再一個眼神示意,鉗製著劉承宇的手,已經被收了回去。
左右為難小片刻,那男人小心翼翼地看我:“伍小姐,你看這….”
在不知不覺中,劉承宇已然掌控了全場,他瞟了那男人一眼,打斷他:“帶著你的人撤到三十米開外的地方去,我有事要跟伍一單獨聊聊。”
忖量著,這群敦厚的人,居然就這麼的急急按照劉承宇說的去做了。
掏出一根煙來叼在嘴上,慢悠悠地點燃,劉承宇掃了我一眼:“你是自己走到我的車上,還是我扛你上去?”
就眼前的局勢,我知道即使我拚死一搏,再跳上車去飆車,劉承宇肯定也有辦法追上我,等到他跟著我去到了全勝,隻會引起湯雯雯的警惕,我後麵很難再找到時機去拽湯雯雯下地獄。
眉頭擰成一個深結,我壓低聲音:“劉承宇,之前我和吳一迪他們在三水線上遭遇的事,我敢百分百肯定,那是湯雯雯做的!如果我今晚不跟她有個了斷,我後麵的生活,依然會沒完沒了的跌宕起伏,我早晚會被那種喋血的生活所逼瘋!當我求你,你今晚就當沒看到我,讓我去做我該做的事,我計劃得很好,不會有任何的遺漏,我肯定能把湯雯雯繩之於法,你放我走,可以嗎?”
“不可以。我答應過陳圖,幫他看著你,不讓你瞎胡鬧。”
猛地吸了一口煙,劉承宇睥睨著我,他擲地有聲:“把湯雯雯繩之於法的事,你該交給陳圖去做,你再強也是個女的,你瞎蹦躂啥?”
我真的是有苦難言。
擰起來的眉頭差點就能夾死一隻大象,我砸了砸嘴,無奈地苦笑:“嗬嗬,我要把這事交給陳圖去做,估計下輩子,他才能讓我看到希望。他連湯雯雯虧空友漫這事,都能忍,他都沒打算去追究他。在他的心裏麵,情誼這玩意重如千金。我當然不怪他這點,但我也無法忽視他眼瞎的事實。你,陳競,吳一迪,甚至我新交的朋友鄧七七,都可以看出湯雯雯不是什麼善茬,但陳圖他特麼的就是看不透!劉承宇,你說我能怎麼辦…”
往上挑了挑眉,劉承宇的嘴角微微一動,打斷我:“你覺得陳圖這個人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