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滯幾秒,我搖頭:“我從來不覺得他蠢。我覺得他隻能算是局部性的眼瞎,外加缺心眼。人無完人,我不怪他。但既然他眼瞎看不到,無法讓我能早點過上風平浪靜的生活,那我就隻能自己動手了。”
把還有大半的煙,隨手掐熄丟在地上,劉承宇瞟了瞟我:“你覺得陳圖這幾天真的出差了?”
我愣了一下:“他說去珠海。”
聳了聳肩,劉承宇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收了收:“他和謝武去了三水線。這兩天吃住在山上。”
我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他去了三水?去做什麼?”
劉承宇斂起眉,他沒回答我的問題,他而是轉回:“到我車上去。至於吳一迪的這輛車,我晚一點會安排拖車過來把它弄回去。”
停頓幾秒,劉承宇又是一句:“五秒內你不抬腳自己走,那我隻能冒犯你一下,將你扛過去。”
我不敢說,我特了解劉承宇,但我知道他是那種言出必行的人。
遲疑不過三秒,我疾步上前,拽開副駕駛的門。
在我鑽進去之前,劉承宇不知道是朝後麵那幾個壯漢打了啥招呼,總之他們也鑽進了車裏。
重重地拍上吳一迪那輛車的車門,劉承宇按了個鎖車,他三作兩步回到車上,把車門死鎖上,他慢悠悠地:“把安全帶係上,我送你回家。”
我一動也不動,繼續不久前我還沒能得到確切信息的話題:“你還沒告訴我,陳圖去三水做什麼?雖然我可能會猜到一二,但我需要確定的答案。”
倒沒再跟我大打太極,劉承宇語氣淡淡:“他在黑市入手了兩個探測儀。他要從上一次企圖謀殺你們的那些凶手走過的沿途一路,翻尋任何有可能留下線索留下指紋的東西。”
我眉頭深鎖:“啊?”
隨手撥了撥前麵的擋板,劉承宇丟給我一個極度漫不經心的眼神:“啊什麼啊?你覺得陳圖會放過企圖謀害你的凶手麼?”
我撇了撇嘴:“我知道他不會。但那作案的人,不過是拿錢辦事。就算把那五個人都抓住一鍋燉,湯雯雯這個真正的凶手依然會逍遙法外。她手段玩得很溜。”
劉承宇挑了挑眉:“那你覺得,是湯雯雯聰明一點,還是陳圖更略勝一籌?”
我忍不住吐槽:“陳圖啊,他不犯傻逼時挺好,但一蠢起來,蠢得感動天感動地,我最無語的就是,湯雯雯第一次嗆我,我跟他說了過程,他直接告訴我,那事是個誤會,湯雯雯給他解釋過了。我真是特麼的憋屈。”
咧開嘴,劉承宇眉頭微蹙:“男女有別,考慮問題的思維方向也有很多差異。陳圖他考慮的點,跟你考慮的不一樣。但你要知道,他非但不傻,他還是我最近這些年來,見識過的最聰明也最能忍隱的人,他的思維很縝密,也很有耐心,他知道什麼時候該按捺,什麼時候該出手,伍一你不該對他這麼沒信心。”
我怎麼覺得,這話題有點偏了?
這是哪跟哪啊,我這是跟劉承宇在探討生活啊臥槽!
我的當務之急,是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劉承宇侃暈,讓他心甘情願的把我送到全勝酒家去會一會湯雯雯啊!
思慮幾秒,我厚著臉皮:“劉承宇,你還記得之前在白雲嶂上那事吧?雖然你後麵在停車場幫我擋了天那水,但當時我要不救你,你肯定得完蛋對吧,反正不管怎麼樣算,都算是你欠我一點點,你看看這次能不能這樣,你送我到全勝酒家,我們就算扯平了,我後麵肯定不會再提這一茬了。”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劉承宇一副“你還好意思說”的表情瞅著我:“我當然記得。但我也記得,當時是陳圖強烈要求你先過來幫我,你當時還說你才不願意管我。雖然你後麵聽從陳圖的話過來幫我,但要是陳圖不提,你說不定真的懶得理我。所以那事,我更應該感激陳圖,我更應該堅持跟他站一隊。不管怎麼樣,我今晚不會讓你見到湯雯雯。”
接下來,不管我怎麼軟硬兼施,劉承宇都是油鹽不進,他還湊過來,作勢想幫我係上安全帶,我死死按住那安全帶出口不放,跟他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