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露出疑雲,鄧關鳳皺起眉:“這是什麼?”
我神淡氣定:“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急急忙忙抓過來,鄧關鳳手忙腳亂地翻起來,慢慢的她的手抖得更厲害,唇發白,她猛然地抬起眼簾剜了我一眼:“人渣,你從哪裏捏造出這些東西來陷害你妹?”
將半盞目光落在伍小菲的身上,我斯條慢理:“你可以問問你的寶貝女兒,她有沒有曾經在國際大廈的停車場給我潑過天那水。”
與我對峙不過十幾秒,伍小菲的臉白如紙,她的眼眶先是微微一紅,到後麵紅成一片,她很快眼淚漣漣抓住鄧關鳳的手臂,她一副我見猶憐梨花帶雨:“媽,你一定要幫我!伍一這個小賤人,她就是妒忌我,見不得我好,她怪我,她覺得因為我的存在,你才不管她。媽,你一定要幫我,我現在在那個演藝班,那個老師說我最有希望紅,我這個時候要有點什麼事,我後麵的前途就全毀了。媽,你一定要幫我。”
在伍小菲的淚水漣漣下,鄧關鳳的嘴角抽搐著,她沒馬上逼問伍小菲到底有沒有做過這檔子事,她輕拍著她的手背極致撫慰,轉而用更怨毒的眼神剜著我:“狼心狗肺的家夥,你早晚該遭雷劈!”
我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冷待,也對她心如死灰,所以她現在這番不問青紅皂白的辱罵,對我而然,無效。
沉靜如水,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冷不丁的,坐在我身旁的吳一迪,騰一聲站了起來,他的大腿不慎撞在那張質感特好的餐桌上,帶來一陣清脆的響聲。
出於條件發射,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弄得身體徒然一顫,禁不住抬起眼簾去掃視著吳一迪。
隻見他的眼眸裏,似乎有熊熊烈火在燃燒著,他像是淡淡然地瞥了正在哭泣得正濃的伍小菲,他的語速放得很慢:“你哭什麼哭?”
有一股莫名的震懾力噴發衝破牢籠,伍小菲像是被點了穴似的,猛然地止住了哭泣聲,屏住呼吸,她小心翼翼地跟吳一迪對視了一眼,急急忙忙地收回了目光去。
護犢到了毫無原則毫無底線的鄧關鳳,看到自己的心肝兒被吳一迪這麼一個驚嚇,她不樂意了,轉用眼神掃射吳一迪:“你誰啊你!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接上鄧關鳳的視線,吳一迪的聲音淡薄如舊:“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眼裏,你連一條狗都不如。該遭天打雷劈的人,是你。”
雙手支在餐桌上,吳一迪稍稍斂眉,他用席卷全場的氣場,緩緩再說:“剛剛伍一說什麼,你沒聽懂對吧?那我現在給你重複最後一次,你身邊這個嬌滴滴的女兒,她涉嫌在地下停車場對伍一潑天那水,如果伍一那天不是老天開眼得到朋友的適時救助,她早已經瞎了雙眼。現在你這寶貝女兒,犯罪證據就攤在你的麵前,如果伍一用這份資料去起訴她,她不坐個五年,也得進去蹲個三年。你當然可以叫囂著伍一就是白眼狼,就是人渣,就是狼心狗肺,你也可以現在就拽著你那個心腸歹毒的寶貝女兒滾蛋,但我提醒你,雖然法律它隻會讓這種夥同外人來謀害自己姐姐的賤人進去蹲個三年五年,但我不管用什麼辦法,會讓裏麵的人好好招呼她的!既然你不懂得教育,教出了這種社會毒瘤,還渾然不知道悔改,那我幫你。”
停頓了數秒,吳一迪的語氣變得冷冽起來:“我可以給你透個底,現在很多監獄很少有單間的,都是一堆人擠在一起,好不容易去了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那些已經待久的老鳥,不知道該有多高興,玩起來就啥也不管不顧了。”
身體隨著吳一迪這番話,顫抖了好幾下,抿著嘴沉寂了半分鍾後,鄧關鳳的臉白如死灰,她有些無措地掃了吳一迪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隔著寬大的餐桌,她把手伸出來,囁嚅幾下,她說:“伍一,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看在我曾經生了你的份上,再給小菲一次機會。她的心眼不壞的,她隻是一時貪玩。伍一,她真的隻是一時貪玩,你放過她好不好?當媽求你了。”
不需要求我的時候,我就是白眼狼就是人渣就是小賤人,需要求我的時候,我又成了女兒,我真是不敢當!
波瀾不驚的輕輕一笑,我說:“你還是別抬舉我了。如果你想讓我網開一麵,那你現在就閉嘴,我有些話要問伍小菲。”
說話間,我借著餐台的掩蓋,按開了我之前縫在包包中的那個錄音器的開關。
抬起手來,交錯著捏成一團,我捋了捋思路,用極其專注的眼神盯著已經花容失色的伍小菲,我慢騰騰地說:“你先回答我,半個月前,你是不是去了我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