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勃貼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偷眼冷冷的打量著這個年青的部族新首領的一舉一動,暗暗盤算真假幾分。
“夷男兄弟放心,我一定稟告父汗為你做主!”施羅疊隱去笑意,一臉嚴肅的向夷男保證。
“好!有世子這句話,我現在立馬率領全族勇士,抬著父親的靈柩,去和水源找契必何力理論去!”夷男激動的口水飛濺,一手握刀,一手斜指著特勒部契必何力的方向,滿臉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的樣子。
“好!”施羅疊長讚一聲,一手拍了拍夷男肩膀以示讚許,繼續道:“好男兒就應該有擔當,為父報仇,我不攔你!”......
突厥部二汗突利大帳內,所有仆人都被退下,唯有突利和阿史那雲公主坐在一起。
阿史那雲已是將自己剛才所經曆的一切告訴了父親突利,突利驟聞突變,一是心驚,二是哀歎。沉思半晌才緩緩出聲道:“處羅說的不錯,不把狼宰了,就會被狼吃掉!頡利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阿史那雲公主攥著父親一隻手點了點頭,想起處羅臨死前的話,不免心中悲戚,她父親突利和處羅向來交好,自己小的時候處羅經常逗弄於她,不論深淺多少有幾分感情。她抬眼看向父親,順著突利的話說道:“父汗說的不錯,今日是處羅,明日說不定就是契必何力,說不準哪一天就輪到父汗你了。正因這樣,處羅說咱們三個部族應該抱成一團,他才和契必何力結了血盟成了兄弟。”
突利嘴角掛起淡淡的笑容,抬手輕輕拍拍女兒的肩膀,心中為女兒的用心高興。輕聲道:“事情可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好,頡利處心積慮想除掉這三個部族,不知道挖了多少陷阱,埋了多少暗樁,稍有不慎就會被他抓住把柄,處羅就是和契必何力結盟才遭此毒手的。”
“父汗,若是不結盟,那豈不是就要被頡利分而治之了麼?”
突利長歎一聲,心道若是自己兒子這般上進該有多好,偏偏女兒倒像個深思遠慮又肯上進的人一般,暗歎老天真是作弄人。反手拉起阿史那雲的手說道:“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契必何力有勇無謀,夷男又是個毛頭小子,和他們結盟扳不倒頡利不說,反而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他正欲繼續講眼前形勢給這個上進又為自己擔心的女兒講解一番,帳外突然傳來大聲呼喊。“可汗——”
一部族將領小跑而進,連跪都來不及,隻是右手撫胸急急道:“可汗,不好了,夷男率領薛延陀所部一路西進,奪了鐵勒部的和水源草場!”
乍一聽這消息,阿史那雲大驚,騰得站了起來驚呼道:“怎麼會這樣!?”她清清楚楚記得處羅臨死前千叮萬囑夷男千萬不要受頡利挑撥,一定要和特勒部的契必何力以盟相守,現在這......
而突利卻是如同老僧一般坐在那裏動也不動,淡淡吩咐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父汗,夷男怎麼是這樣的人?竟然為了和水源草場,連父仇都不顧了!”阿史那雲滿心驚疑,盯著突利希望父親給她一個答案。
突利笑了笑,再次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掌,笑道:“若是這樣,夷男倒是一個可以謀大事的人,不能小覦了!”
女兒阿史那雲更加不解,睜大了美目盯著父汗突利,希望從他臉上看到一絲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