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昂在一旁一邊盯著一邊舔了舔嘴唇,就如同自己喝了一般。
“旅帥,如何?夠勁吧?這也是沾了年節的光,據火頭軍的老王頭說這還是年節前他在街上搶著買到的,不容易呢!”
“不錯,比之一般酒要烈了一些。不過麼......”歐陽想起自己前世的最愛的高度陳年汾酒,話隻說了一半。
趙子昂本是聽得開心,卻不想歐陽隻說了半截話,眉頭一擰急問道:“不過什麼?”
歐陽一臉回憶往昔的模樣,歎氣道:“隻是不夠烈!我陪伴父母之時曾喝過比之更為香醇和猛烈幾倍,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酒!”
其實歐陽回憶起的並不隻是那酒的味道,而是和家人一起喝酒的時光和種種情感融彙。
趙子昂滿臉疑惑,扭頭盯著著同樣不可思議的劉宇軒看了半晌,呐呐道:“不可能啊......,旅帥,這可是我喝過最烈的酒了,烈十幾倍甚至幾十倍,那如何可能?”
劉宇軒木訥的點了點頭讚同趙子昂所說,他隨都督也走過不少地方,還真不知道能有一種酒能像歐陽所說。
歐陽笑笑:“別急,我不是開酒樓了麼,當時候我會做出這酒讓你們喝個夠,隻怕你們剛喝就醉了。”
趙子昂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好!好!那敢情好!說定了不許反悔啊旅帥!”他一聽有這神奇之酒,情緒頓時被吊了起來。抄過酒瓶三人碗裏各倒了一些,小酒喝了起來......
待他二人走後,歐陽自己收拾完地上的一片狼藉躺在床上,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間的餘味,有些幹澀有些發苦,這讓他愈發想念起前世的老白汾,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想念起和家人一起飲酒開心的情景,他還記得當兒子剛一歲時自己用筷子沾了一點兒白酒點在他小舌頭上,他那又新奇又辣的表情。
感情湧上心頭,一發不可收拾。所有的困意和睡意全無,一種強烈的念頭縈繞在腦海始終不散:一定要造出汾酒。哪怕滋味遠比前世差,他也急不可耐的想要現在就動手。
其實他自己知道,前世造酒哪裏有那麼簡單,若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那豈不是人人都去做酒商了?不過他心裏知道自己更多的是想找回那份埋藏心底的思念。
想到就要做,他細細思量了一下眼下的情形。
都督帶人去了京城長安,快也要十日左右才回來。而自己的特種旅在這剩下的小半個月中也不需要自己太多的灌輸新技巧和知識,主要還是以體能、紀律和自己已經教給他們的東西為主,隻有慢慢消化吸收了,才可以進入下一階段。
“這麼說,我有時間回酒樓造酒了?”他騰的翻身而起,自己對自己說道。這裏的事可以交給歌夜和劉宇軒來帶,自己每兩三日回來一趟便可,離得不遠方便的緊。
心下決定就這麼做,仿佛又有了兒時那種有了好東西總是惦念的感覺讓他一夜無眠。
待早晨起來安排所有事項,又跑去管事的將軍那裏領了假稱家中有事,那將領自然知道都督給了它便宜之權,閑聊幾句便開了文書放他走了。
“八弟,你回家到底幹啥?”歌夜和五郎七郎將歐陽拉到一邊小聲問道,這才剛回大營他這個特種旅的主心骨又要走,眾人不解。
“眾位哥哥,實不相瞞。我回家造些酒去。”
“啥?”三人眼珠掉了一地,就是多給他們幾幅心眼兒也想不到是這個答案。
“不必吃驚,隻因此酒和我心頭一些往事有些瓜葛,不做出來心裏不利索,總覺得有所掛礙。且我兩三日便回來一趟,你們不必擔心。隻要按我定的計劃好好帶他們就成!”歐陽知道自己這個理由有些荒唐,卻不想對自己的兄弟說假話。沒有細提,粗略的用“心頭往事”一筆帶過。
三人一聽自不好多勸,他們素知歐陽是個有譜的人,不會輕重不分。況且現在不是戰時,去也就去了。
四人正在那裏嘀咕,不想“啪”的一聲大響,歐陽捂著肩頭回頭一看,竟然是七哥秦風。他淡淡的笑著盯著歐陽道:“八弟,這種好事也不告訴我?記得給我帶酒回來,你可是答應給我喝第一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