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剛放下被吊的胃口,這一笑又都勾引了起來,齊齊停下動作,探頭望來。
“欺!人!太!甚!”這四個字幾乎是一個個從白衫公子的口中咬牙蹦出,“啪”的將桌子一拍,轉身指著歐陽宇厲聲道:“今日你笑話我詩做的不好,不打緊,你來做一首給大家聽聽,若眾人皆說你好便罷。若是不然,休想善了!”,他剛才看到歐陽宇不接那小廝的話,暗想此人胸中必無點墨,又穿戴如此寒酸,哪裏去學的詩文?故此放出狂話,要給歐陽宇一個下馬威來。
“人善被人欺啊!老子隻不過是笑笑罷了,你卻三番五次的狗眼看人低,若今日不拿些手段出來,怕是要被你這瘋狗咬一口才行!”歐陽宇盯著杯中之物,麵色不變。
歌夜看到白衫公子出口不善,心想前幾次是看在那黃衫人和小廝皆是女子的份上,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取鬧,沒得不把兩人放在眼中。他本是請客的主人,焉能讓第一次入晉陽城而且有退匪相助之功的歐陽宇受了這口鳥氣?
“胍噪!你倒給某說說,如何個‘休想善了’來,若你說不出,某倒是有些手段讓你不能善了!”歌夜也不起身,隻是雙目瞪去,自有威勢。
“大哥,你且飲酒,這芝麻大的事兒豈敢勞煩你出手,我自己來。”歐陽宇笑眯眯起身,端著一杯酒走到白衫公子麵前,又是“跐溜”一口將酒飲盡,砸吧砸吧嘴,好似那杯中物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
黃衫公子帶來的小廝看了眾人一眼,隻見歐陽宇握杯單飲卻並不出言作詩,心中對歐陽宇不識字、不會詩的想法更是篤定,估計現在歐陽宇隻是硬撐門麵罷了,卻不能叫他拖著時間不了了之。於是出口道:“怎的,作不出來?沒那本事就別學那風流樣兒,沒得惡心人!”
隻是這一句,卻把歐陽宇激起了性子,也不管一桌公子小廝被嚇到與否,一手抄起他們桌上的酒壺張口便飲,隻聽“咕咚咕咚”聲從歐陽宇喉中傳來,竟是一口氣將整壺酒飲盡了!
“好!~”二樓眾人叫起好來,這詩還未出,勢卻出來!
歐陽宇將酒壺一扔,笑道:“笑我不識字?罵我不懂詩?且聽!
‘秋風清,
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
寒鴉棲複驚。
相親相見知何日,
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
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
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
何如當初莫相識!”
“好!~”、“好文采!”、“好詩!”未待這起事的兩桌人說什麼,旁邊眾人卻是轟然叫好!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更甚者聽後激動不已,學著歐陽宇去整壺入喉,卻嗆了滿臉酒花兒。匆匆擦去,隻怕誤了好詩,耽擱了好戲!
黃衫小妞兒美目泛起異彩,白衫公子目若呆雞,歌夜將軍虎目急眨,卻都是一個心思:“這是一個粗麻寒衣小子能做的詩麼?”
注1:詩出李白《秋風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