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十口美酒定乾坤(二)(精修)
【039】十口美酒定乾坤(二)(精修)
卻說歐陽宇一詩既出,眾人皆驚。隻有那小廝心中靈動,強辯道:“誰知道是不是你聽來的?拿在這裏裝三裝四?有本事再來一首!”說罷自己臉上卻是紅了起來,自語自知,心中羞愧。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二樓眾人一聽小廝之言,皆想著好戲繼續下去,說不定還能聽到那少年才華橫溢的詩詞,這席飯菜卻是遠遠有價值了。
歐陽宇微笑轉身,朝眾人拱了拱手問道:“還要聽?”
“要!”、“當然要了!”眾人散落不齊的答道。
“當真還要聽?!”歐陽宇笑著大聲喝道,卻是言語間加了幾分力道。
“要!”這聲音整齊劃一、直穿樓宇,眾人喊地或是麵紅耳赤,或是脖子上青筋盡起,被歐陽宇調動起無限熱情!
歐陽宇抬手輕壓,滿場瞬間寂靜。轉身看向那白衫公子,卻是臉色煞白,目露驚慌之意。
歐陽宇漫步行至白衫公子麵前,出聲問道:“你可還要聽麼?!”
“我,我.....”白衫公子雙拳緊握,隻是言語呐呐,卻不知該答“要”還是“不要”了。
歐陽宇也不待他答話,接過歌夜遞來的一壺竹葉青,轉身正色道:“且聽!:
‘木葉黃,花漸褪。
流水與山靜。黛影隨心碎。
車與江水相低昂,寂寂蟲吟人不寐。
燈影殘,珠簾垂。
弱水自向東,相思漸成灰。
五糧酒好醉難歡,依稀夢影還相隨。
風一縷,愁一縷。
樹靜棲野鷺,水冷隱河魚。
未有江楓映漁火,但聞村笛斷腸曲。
小苑靜,漏斷催。
月殘樹影亂,岸遠水聲微。
秋風吹盡花濺淚,且待冬心聽雪醉。
天欲曉,思未了。
秋風瘦花影,流水亂岸草。
相逢未肯輕言笑,卻歎青絲與花少!’”
每出一段,便飲一口,十口酒十段詩,詩完酒空!
眾人目瞪口呆,全場鴉雀無聲!
突然一聲“絕了!”響起,接著震天價的狂喊叫好聲直欲將屋頂掀翻!
歐陽宇微笑搖頭,這可是詩仙李白的大作,隻可惜他還未出生罷了,自己不免有些慚愧和唏噓。看著二樓眾人不管相識不相識,舉杯共飲,反複吟唱,為這兩首驚鴻之作相慶場麵;看著樓梯上幾個小二你擁我擠的場景;看著連酒樓後廚都掂著勺杖在那裏議論紛紛的樣子。歐陽宇不禁感慨起來,唐詩宋詞元曲可真不是蓋的,隻看這大唐眾人對詩的熱愛便可見一斑。
歌夜心中掀起滔天駭浪,這歐陽宇小子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單不說單騎衝殺相助的一段,隻是這兩首詩,便足可傳名河東道,博取一個出身了!他究竟是何人,背後又是哪個世家?調教的如此出色卻如此低調?哎,費思量!
歌夜起身拍了拍歐陽宇的肩頭,不讚不語,掂起最後一壺酒給歐陽宇倒了一半,兩人以壺作杯,對飲大笑。
還未等歐陽宇轉身再問一次白衫公子要還是不要,那白衫公子以袖掩麵,急急朝樓下奔去了。黃衫妞兒臉色古怪,看不出怒還是不怒,瞟了歐陽宇一眼,追著白衫公子下樓而去。
“客官,歌將軍,小店主人有請!還望兩位貴客相允,移步雅間!”這時原來在一樓櫃台的八字胡先生走了過來出聲相請,彎腰行禮,甚是恭敬。
歐陽宇本想著借興續飲,聽聽歌夜這“將軍”稱號的來曆,再打聽一些晉陽城的門道,卻不想這歸雲樓的主人差人來請了。和歌夜對視一眼,相繼起身隨那八字胡先生離去。
及至三樓,隻見居中一條通道甚是寬敞,雅靜中不見了下麵兩層的喧鬧,卻平添一份尊貴清幽的味道。兩旁隔開七八間大廂房,每間廂房門口都立著一個青衣短打的服侍小廝,門上皆有牌名標注。“這還真有點兒自己前世酒店經營的味道了。”歐陽宇不禁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