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相處,程霂瑾早習慣了楚顏這般小受神色,便和顏悅色如同中年大嬸般道,
“小顏不哭不哭啊,師姐這就修理他!”說完還拍了拍他的腦袋,不得不感歎他廝的一頭秀發比她這個女人都要順滑。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宋承逸的三觀漸漸走向顛覆的時刻,程霂瑾頭頭是道地從楚顏的身世講起,最後一直講到了他昏迷的這幾天所發生的所有事情。聽完所有後,宋承逸一臉複雜地看了看嘟著小嘴兒的楚顏,這廝不是害他的他現在倒是一百個相信,隻是這家夥究竟是什麼品種生成這副模樣德行?!難怪人家以前抓他去做孌童!!
晚飯是程霂瑾親自下的廚,也許說是親自下的毒比較好。當宋承逸和楚顏看見端上來的兩盤黑乎乎的東西的時候都是表情一滯。宋承逸扶額痛苦道,“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楚顏礙於程霂瑾的臉麵還是大膽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咀嚼的過程異常漫長,看楚顏那扭曲的麵孔約莫可以推測這道“佳肴”是何等的“美味”。
而這頓艱難的飯局還在於宋承逸和楚顏兩人不知何原因的不對盤。宋承逸老是臭著一張臉,總不拿正眼看楚顏,程霂瑾理解為宋承逸是怕被楚顏的容貌所吸引轉而變為斷袖。而楚顏每次與宋承逸有眼神交彙的時候都會一臉傲嬌地嘟噥著他那張好看的櫻桃小嘴兒。看得程霂瑾隻能悶頭扒飯,她現在深深擔憂治療期間楚顏真的沒有對宋承逸下手?
飯後楚顏拉著程霂瑾不停地講著白凝山上的事情,程霂瑾起先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在一邊聽著,後來也開始繪聲繪色地講歡了,順便也吹了幾個牛皮。好在宋承逸早早地就進了屋歇息沒有人拆穿她。
三更時分,程霂瑾突然午夜夢回一時驚醒,嚇得背後一身冷汗。夢裏她的爹娘和阿姐滿身血跡地倒在地上向她揮著手。夢境太過真實嚇得她再也無法入睡。想到此處便索性穿好衣裳起來走走。
裏屋外是個寬敞的院子,楚顏在此處摘種了些藥材,整個院落都有淡淡的藥香味。程霂瑾漫不經心地在院子裏踱著步子,手心裏還有剛剛被夢驚醒時的冷汗。而就在此刻,突然有兩道黑影一閃而過。程霂瑾霎時回頭卻什麼都沒有了,心下一震後便懷疑莫非是上次要害宋承逸性命的人見事不成便又起一招?可他們又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想著便踮著腳挪著步子向外張望過去,屋外此刻隻有竹林在月色下靜謐安詳不時有風掠過的沙沙聲,而孤月隻有幾縷冷冷的月光投影在地上,除此之外萬籟無聲。難道是自己方才產生錯覺了?
程霂瑾搖了搖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此刻還是先去通知一聲宋承逸的好,不然這小子要是死得不明不白的她不白花那麼大心思找到楚顏來救他了麼!疾步跑向宋承逸的房間,而此刻的一幕愣是深深地震撼了程霂瑾的眼睛!數不清的黑影攢動在宋承逸的房外,看數量大概有幾十來個!而且最駭人的便是這些刺客走路完全沒有聲響,不像上次在客棧行刺的人走路活生生把睡在隔壁的她都吵醒了。這隻能說明這幫人的武功定是十分了得!想來若不是剛剛一晃神瞧見的那兩抹黑影隻怕宋承逸現在都去陰曹地府了吧。
“砰”地一聲一塊石子重重地砸在宋承逸的房門上,那幫刺客像是驚弓之鳥般警惕地望向程霂瑾的方向。程霂瑾原是計劃著丟塊石子過去將注意力轉移到她自己身上,然後她一邊往楚顏房裏跑一邊大聲叫喊,一來吵醒宋承逸,二來還可以搬來楚顏這個救兵。隻是她沒有想到的便是,那幫刺客其中的一個領頭的朝他們揮了揮手,他們竟毫不理會她,繼續輕輕撬開宋承逸房間的窗戶準備一擁而入。
程霂瑾驚駭之餘立馬扯開嗓子大喊道,
“有刺客!!!殺人啦!!!”
那幫刺客領頭的先是猶豫地看了她一眼,最後其中一個身量稍矮的跑過來想要捂住她的嘴,但卻也是猶猶豫豫的模樣像是生怕傷了她一般。程霂瑾雖覺得奇怪但立刻朝著那來人的要害處猛地就踹上了一腳,待他吃痛之時繼續扯著嗓子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