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來的幾日程霂瑾天天除了在顏神醫的宅子裏幫他燒火做飯洗衣清理屋子外,剩下的時間就把這棲鶴湖好好的觀光遊賞了一番。而程霂瑾燒火做飯之際,顏神醫家的廚房也成了火藥研製地,廚房三次走水且不說,唯一一次燒出來的飯菜看得顏神醫先是目光一滯,隨即就扔下筷子關在房裏整整兩日沒出來。
終於在第四天,顏神醫頭痛地盤算著若是再讓程霂瑾這樣下去隻怕不僅賺不回錢還要貼上一堆的銀子。實際上程霂瑾在收拾房間時砸爛的花瓶古玩和收拾廚房時弄碎的鍋碗瓢盆就已不計其數,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就這般流了出去,自己卻連頓好的都沒吃上,顏神醫心裏除了心疼隻剩下將程霂瑾吊起來淩遲的心了。
第五日顏神醫請來了據說是三元樓的掌勺大廚,三下五除二地就弄了一桌子的美味,看得程霂瑾眼睛都沒敢眨巴一下。顏神醫瞅著程霂瑾一臉驚羨的目光不由半分得意半分不屑地一笑,似乎是在表示為何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連續四日吃慣了程霂瑾的黑暗料理,突然吃上這掌勺大廚的佳肴,顏神醫自認為很不爭氣地就滿足感爆棚了。而程霂瑾已經率先扒幹淨了一碗飯轉身去盛第二碗了。
“你那位小兄弟過兩日應該就會醒來。”看著程霂瑾大口大口地扒拉著碗裏的飯還一個勁兒地使勁夾菜像是生怕他跟她搶似的,顏神醫有絲惱火地伸出筷子夾住她準備下筷的肉片,平靜道。
“哦,這樣快啊?”程霂瑾有些訝異地點點頭,繼續努力扒著飯,她本以為起碼也要個十天半月的,老實說這地兒還真是不錯,要啥有啥,雖然自己還要做家務不過最近看來這變態是受不了她了,她倒也樂得清閑隻管坐享其成。
顏神醫夾著肉片的筷子一滯,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心想這死丫頭莫非還想久住?他可受不住了!莫說是再多住幾日,就是再多住幾個時辰他都覺著自己要嘔出一大口鮮血,也不知自己當初為何那麼作賤自己好好的銀子放著不收非要留下這死丫頭惹一大堆的麻煩。
程霂瑾吃完飯就打著要看宋承逸的名義跑進內室了,剩下顏神醫一個人失落地看著盤中被扒了個底朝天,再摸摸自己還是幹癟的肚子,小嘴委屈地癟了癟,她丫的真是能吃!連菜漬都恨不得舔個幹淨!
宋承逸目前還是昏迷狀態,不過臉色相比前幾日程霂瑾帶他來這兒時已經好很多了,至少有了幾分正常人的膚色,不再是那副死人臉看著怪嚇人的。程霂瑾無所事事地在房裏四處走來走去,手攥著衣裳的一角打著圈圈,突然想起這麼多天過去當時就一直在思考著宋承逸到底是怎麼被人下毒的這個問題還沒有答案,思來想去如果要找到點蛛絲馬跡那還得回客棧去。若是不能查出哪裏有問題,那萬一下一個便是她可如何是好?她可不指望那位傲氣的顏神醫會再次好心地救救她。
沒來得及跟顏神醫打聲招呼程霂瑾就火急火燎地趕回了客棧,客棧的小二一眼就認出了她,也難怪小二那晚被她和宋承逸嚇得,隻怕是膽兒都給嚇破了吧。
“客官…您的客房還給您留著在呢…隻是這銀兩兒…”
程霂瑾立刻會意從身上拿出幾兩紋銀放在小二手上,然後便上樓去查看宋承逸後來換的那間房了。房間裏的東西幾乎都是整整齊齊的沒有動過,看來那小二認定他倆兒不是好惹的主兒便不敢隨意翻動他們的行李。而宋承逸的房間裏除了找到一柄劍,便是一本兵書,一提水晶糕,一副卷軸畫兒。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程霂瑾思量著那水晶糕定是給自己買的,宋承逸最不愛吃這些甜膩小零嘴,而那副畫又是個什麼情況?想著便拆開來看,待畫卷完全打開後,程霂瑾先是一愣隨即不由感歎宋承逸真是個癡兒。畫上的女子白淨溫婉的瓜子臉,眉眼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卻更顯嫻靜端莊,墨發被挽成雲髻,衣裙迤邐身量蹁躚,她的身後是折柳和初放的迎春。這個女子便是她的阿姐。看畫上的顏色已經有些黯淡,紙張也微微泛黃,應該是有些年份了,可是卻被宋承逸保護得極好,畫軸處一絲褶皺都沒有。看來宋承逸這個家夥還真算是粗中有細了。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最終程霂瑾打算帶著這幾樣東西回去問問顏神醫,看能不能瞧出個所以然來。待她回到棲鶴湖的時候發現這顏神醫卻是又叫廚子過來弄了一大桌的好吃的,而且還開了壇杏花村汾,一個人邊吃邊喝的別提多自在。
程霂瑾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也忘了要顏神醫看看宋承逸的那幾樣東西可否有問題,徑直上前取了一隻酒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