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承逸遇害(1 / 3)

等宋承逸看著被送回來醉得一塌糊塗的程霂瑾時,不由地就火大。原以為這丫頭總算是跟著藥老後有了出息讓人省心了,沒想到還是這般的鬧騰。但是看著她在醉夢中口中喃喃地還喚著那人的名字,卻也忍不住別過臉去。自己不也這般沒出息麼?知道了柳蘭懷孕的消息自己也是心如刀割,又怎能責備這丫頭念念不忘呢?

吩咐了人將程霂瑾抬進房後,還沒踏進自己的房門,探子就送來了一封密函。密函上是宋家暗樁在潁州得到的消息,潁州地界邊發現有太後一黨的隱衛,要宋承逸多加注意。宋承逸心下了然,唇角不由有了幾絲笑意,看來此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

而這邊的宜晟王府,佟玄楚接到密詔匆匆趕來,宜晟王此刻正臥在榻上飲酒,見佟玄楚進來了也隻是微微抬眼淡淡地一瞥後便語含輕蔑道,

“本王還以為是總算開竅了,不曾想還是這般無用。”

佟玄楚的雙手在袖中緊握成拳,麵上雖是一僵,卻仍要維持著泰然自若的神情,隨即恭敬道,“王爺盡管放心,在下已經放下了。”

“放下?”宜晟王挑眉勾眼,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罷了,本王管不了你這些私情。隻要你不壞了大計便好。”

“在下必然盡心竭力,唯王爺馬首是瞻。”他說話時唇角有一絲的抽搐,任憑他是個多麼驕傲的翩翩公子那又能如何,在楚家麵前,在這個人麵前,他渺小如螻蟻,若是與計劃背道而馳,那麼必然是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他並不畏懼死亡,卻也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死去,不甘心舍棄了自己想要的最終落得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

宜晟王將他的心思盡收眼底,卻也隻是抬眸一笑。隨即起身取出一柄長劍。劍尖寒光晃眼,劍身輕薄但卻絲毫不減其鋒利,宜晟王笑著撫摸劍身,像是在撫慰著一個心愛的孩童。待手指移至劍尖時,未曾有絲毫畏懼地迎著最鋒利的刃口撫上去,霎時殷紅的血像是碎落的曼陀羅花瓣般掩著刃口滴落而下。

“殺了宋承逸。”他勾出那般攝人心魂的笑意,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威嚴。

佟玄楚先是一愣,隨即趕緊道,“王爺,在下早說過,宋承逸這個人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簡單,眼下最好是不要輕舉妄動。”

“不過一個紈絝公子,能翻出個什麼名堂來?”宜晟王不屑一笑,將劍扔在佟玄楚麵前,“他老子尚且不敢如何,更何況他?”語畢後便自顧自地揮袖而走,留下浸染在織花毯中的血滴和跪坐在地上微微出神的佟玄楚。

第二日一早程霂瑾和宋承逸便辭別了織慧趕往潁州。一路上程霂瑾對昨日醉酒一事隻字不提,也不知是忘了還是不想提,宋承逸也難得的察言觀色三緘其口。趕路趕了約莫一天一夜,一路上兩人除了基本的日常用語外都沒有多講一句話,整個旅程顯得格外安靜。

再過一處城門便到了潁州邊界。程霂瑾趕路趕得也覺得乏了便提議先找處客棧歇歇腳也不遲。宋承逸自小習武並未覺得疲勞,但考慮到程霂瑾畢竟一個姑娘家連點三角貓的功夫都沒有,自然是疲憊至極,便也同意了。

找到客棧時已近黃昏,訂下兩間房後程霂瑾實在是困得合不上眼便倒頭睡著了,而宋承逸卻是難得的好精神,待在房裏的確無聊。本想著和這丫頭一同去逛逛周圍的集市,看來隻能自己一個人去了。

城門外的集市甚為熱鬧,因為趕路之人在此歇腳的多,所以周邊的酒樓客棧的生意也格外地好。宋承逸獨自漫步著,卻絲毫不敢放鬆警惕,按照密函所說,太後一幫人早就盯上了他了,那宜晟王是太後的親兒子,卻常常不與他母後同進退,像是置身事外。但那幾日見他卻覺是城府極深之人,不可輕易將其劃為“中立”一方。

路過書齋,偶然聽見有賣兵法典籍的藏書,宋承逸一時來了興趣便進了書齋與老板議價。宋承逸自幼除了對美女有興趣外,便隻剩下對兵書這類的典籍興趣不褪了。

從書齋出來後夜色已經漸深,而集市卻愈來愈熱鬧。宋承逸在攤上給程霂瑾帶了一提水晶糕便返回客棧了。回到客棧時,估摸著程霂瑾正睡得沉便準備明日再將水晶糕給她。記得兒時這丫頭成日不是偷吃就是偷懶,那時便纏著自個兒去給她買吃的。程家教女嚴厲,總是擔心吃多了會發胖影響身材,便一直節製著她的飲食,弄得這丫頭成天鑽著空兒就想著怎麼弄吃的。看明兒個看到這水晶糕還不饞死過去。

寅時三刻,程霂瑾午夜夢回突然聽見隔壁隱約有腳步聲,心想著這麼晚了宋承逸不睡覺又在搗騰些什麼鬼。可是再仔細一聽,便可分辨出腳步聲並非一人,起碼有三五人來樣,而且還有小聲唏噓的聲響,程霂瑾越發覺得詭譎,想著宋承逸一家早就被盯上不排除有暗殺的可能,想到這兒不由打了個寒顫。翻身下床後顫巍巍地將隨身攜帶的小刀緊握在手上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小心地往隔壁走過去,而此刻程霂瑾的心理卻不似表麵上那般隻有小心,她連三腳貓的功夫都沒有過去完全就是送死,可是萬一宋承逸睡得跟死豬似的被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捅死了可怎麼辦?現在去喊人救援一定是來不及了。也罷也罷就拚了這條小命算了,想想宋承逸若是死於非命,那她的死期怕也是不遠了,反正橫豎都得死,不如賭一把。想到這兒,腳步又向宋承逸的廂房靠攏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