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嶄露頭角(2 / 3)

程霂瑾的一番話就像是戳中了張公子心底的傷疤,一時老實敦厚的他竟像是發瘋了一般怒喝道,“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程霂瑾步步緊逼,“你先是和穗香商量好,待周公子一來綺香閣便將他帶到早就安排好的廂房,周公子要與穗香行周公之禮時穗香故意半推半就然後一步步退到暗室的門口,當時房間裏一定是點了某種催情的香料,周公子求色心切便疏忽大意,直至穗香與他一番掙紮後用腰帶將他勒死在暗室的過道中。”

“你怎知這一切是穗香所為而非張公子?”左座上的一個寬臉男子問道。

“這件事情草民一開始也以為是張公子先勒死周公子後再剖腹泄憤。直到草民在過道的牆壁上聞到了蘿卜水的氣味。”程霂瑾看向穗香,後者如遭雷劈般半身癱倒了下去,“在座的諸位皆是男子,草民也是男子,可是家中有幼妹,父母早亡,自然有些事情草民略知一二。女子來月信時的血汙往往可用蘿卜水祛除,還可消散血腥之氣。這樣剔透的心思怕不是張公子所想吧?”說罷看向神色漸變的張公子,“而勒死周公子的凶器便是穗香的腰帶。前幾日晚上我與織慧姑娘在廚房看見了鬼鬼祟祟的穗香,出來時就見她腰帶上染著血,她當時稱作是月信,而後草民仔細思量那腰帶上的血跡分明已經沾染上了好幾天,所以呈現的是烏紅之色,自然不可能是剛染上去!再者當時腰帶的正中央有一團血跡是鮮紅,顯然是穗香為了迷惑我們的眼睛才情急之下咬傷了手指或是其他地方刻意染上去的。”說到這裏,程霂瑾走到穗香身邊,猛地抓起她的手,果然右手的無名指上有一道剛結痂的傷口,“各位請看!”

“腰帶之事我的確可以作證。”織慧突然開口,撞見染血腰帶的那個晚上她也在場,隻是當時卻是沒有思慮那麼多。現在看向程霂瑾的目光裏也多了一絲讚許和欽佩。“隻是程公子,你說是張公子殺害了周公子,據仵作所言,凶手剖腹所用的凶器又在何處?”

程霂瑾點點頭,卻不立即回答織慧的疑問。而是走上前對著宜晟王行了一禮,“草民鬥膽,還請王爺莫要怪罪。”滿座的人皆是不明所以的樣子,“那張公子將凶器藏於原本準備獻給太後的那箱佛經中,王爺若是不信,可叫人打開來查看便知!”

“大膽!”那個尖嘴老頭兒又一次大喝道,“獻給太後之物,而且還是佛經聖物怎可容爾等褻瀆!”

程霂瑾有些不耐煩地看著他,這老家夥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作對,莫不是張公子家的遠房親戚吧?

而宜晟王卻是沉思許久後看了一眼身旁的織慧,後者立馬心領神會,上前一步道,“王爺前幾日才染了風寒,今日不便言語。便由織慧代傳,王爺的意思是太後乃王爺母親,此事一出佛經難免不吉利自然不能呈給太後,王爺就批準開箱查看。”

程霂瑾滿意地點點頭,吩咐底下的人速去綺香閣搬來箱子。對上織慧的眼神,程霂瑾知道一切都已準備妥當。隻是這宜晟王前兩日不都好好的麼?今日怎的連話都說不好?而且她今日總覺得這宜晟王怪怪的,好像有種…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宋承逸也是一臉讚許地瞅著這小丫頭。這丫頭進展可真不小,說話條理清晰有模有樣的,說起慌來都不帶臉紅的!後生可畏,真是有他當年的風範!

不過一會兒,裝著佛經的箱子就被織慧派去看守的人抬了過來,在宜晟王的授意下,程霂瑾上前一步打開箱子,徑直從裏麵抽出佛經一本本地拿出來後,終於在壓箱底的位置找到其中一本輕輕一抖,一把小刀便滑落了出來。小刀剛滑落出來,座上便是一片嘩然。

張公子已經徹底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卻還是想做最後一番垂死的掙紮,“你怎知就一定是我做的?我若真像你說的那般與穗香有私情,那麼殺了周兄豈不是害了穗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