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巧言善辯的花氏(1 / 2)

如玉抖了抖,小聲道:“婢子,是二夫人的丫鬟如玉,在等家主醒來。”

張長修躺在床上,表情有些微微異樣,似乎是在夢境被吵到了。

轉醒的跡象明顯,卻不知何時才能醒過來。

領頭的親衛,瞧著如玉著實怪異,眼神示意手下人將如玉給押下,手一揮。

“搜!”

那些大老爺們便一處處搜查起來,動作粗暴,毫無憐惜之情。一時之間,整個屋子乒乓作響。

珠玉倒了滿桌,綾羅丟了滿地,櫃門打開,屜子亂扔。瞬間,屋子淩亂如狗窩。

如玉被押在旁邊看著,心揪在一塊兒,目光緊緊盯著他們的每一樣動作。明顯的,做賊心虛。

懷王在外麵等著,目光落在花氏手腕上的絹帕,毫無顧忌之意地上前將其扯掉。

一道不淺的刀傷暴露出來,是才愈合沒多久的新傷。

“懷王如此,可有調戲官家女眷之嫌。”花楚兒不著不忙地斥責了一句。

懷王輕笑:“既是為了查案,哪裏又顧得上禮法?”

花楚兒回笑,笑不達眼底:“查案之事,不是得由太守來為?怎敢勞煩懷王親自來查。家主將醒,有什麼案子,等家主醒了再查也可,還更合國法。”

聽她換了說辭,托出了國法。懷王瞧她淡定自若,暗道此人定是做好了準備,也是不急。

隻管先等第一次搜查的結果。

“等太守醒來,怕是什麼都晚了。”懷王輕吟,“你這傷口是如何來的?”

花楚兒垂眸看著手腕上的傷,毫不在意道:“今日削水果,不幸誤傷。”

“削水果誤傷?”懷王完全不信地嗤笑一聲,“本王怎麼覺得,是你故意放血的呢?”

花楚兒的眼睫毛顫了顫,從容道:“懷王是何意思?妾怎麼有些聽不懂?”

“本王平日裏就喜讀些雜書異誌,對育國的蠱術也有幾分涉獵。”懷王故意停頓,見花楚兒臉色有了轉換,繼續道,“聽說,有的種蠱之人,學藝不精,後麵便無法控製蠱蟲,便以自己的血為引子,壓製住蠱蟲的魔性。”

“懷王所言,妾聽不懂。”花楚兒垂眸搖頭,“妾也不曾指使人去偷懷王的玉牌。便是借妾十個膽子,也不敢行如此不端之事。”

“事實如何,待會兒不就見分曉了?”懷王不予理會她的狡辯之言,道,“本王待會兒便讓人來查看太守身子,看看是否被人下了蠱。若是太守被人下蠱,那你便逃不了幹係。到時候,無論玉牌是否在此搜到,你都免不了一番牢獄之災。”

花楚兒嘴角露出淡淡笑意:“太守就算被人下蠱,又怎麼能證明是妾所為?沒準兒,是被趕出府的太守夫人,常氏呢?”

懷王看她不語。

“懷王不知,自從太守夫人觸柱後醒來,家主便事事不順,一直言是被常氏下了蠱咒。”花楚兒眉頭緊顰,表現出一臉的怨恨,“太守夫人在害得妾小產之後,離家出走,家主便突然病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懷王眉頭微皺,道:“你的孩子,到底是常氏害的,還是你自己造孽,想必你自己心知肚明。”

“懷王說的是哪裏話?當時雖然有大夫言,妾的孩兒難保,但妾努力配合,一心求著孩兒平安。”花楚兒淒楚道,“若是沒有太守夫人的一碗墮胎藥,沒準兒妾的孩兒已經轉危為安,隻待順利生產。不過,家主也說,妾的孩兒當時難保,也有可能是因為常氏背地裏做了妾的小人兒。”

懷王聽得她的狡辯之言,不禁勾唇,暗道是個紅口白牙顛倒是非的。

這樣厲害的小妾,常樂那個單純還有些傻氣的攤上,可不是被欺負的連渣都不剩?

“以往之事,太守之前已有判斷。若是重新計較案情真偽,那也是太守醒來之後的事。”

她要狡辯,懷王便不給她狡辯的機會就是。

“妾說那些話便是想說,定然是常氏下蠱。她都紮得小人,會下蠱之事也不稀奇。”花楚兒格外篤定。

“妾正是覺得夫君病的沒由來,大夫又查不出病由來,便也早就懷疑是中邪之事。妾雖出身卑賤,卻也聽得,血能壓邪。果不其然,偷偷讓夫君飲了妾的血後,夫君的身子也能好上一時。”

花楚兒一番話,懷王沒有什麼反應,旁邊的管家已經在震驚之餘,涕泗橫流。為自家二夫人的大義深情所感動。

“懷王,二夫人事事為家主,斷然不會做出傷害家主之事啊。”張守痛聲求情,“還望懷王明察,莫要冤了二夫人啊。”

懷王靜瞧他這模樣,隻覺滑稽可笑。

這個花氏確實心思縝密,巧言善辯。平日裏定然沒少騙這些淳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