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的出了東廂房,也帶回了香芹,方儂見身後已經沒有什麼暗探盯著了,也就放慢了腳步,大清早非要給她上演這一出,看來香芹知道的秘密不得了。
“小姊?芸兒她……”香芹見方儂忽然慢下了腳步不由的覺得有些奇怪,方儂一向緊張芸兒,剛才還是焦急萬分的模樣,現在怎麼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了。
“香芹你這麼聰明,難道看不出這是一場好戲嗎?”方儂低低的笑了兩聲,能這麼輕而易舉的來赴鴻門宴,她怎麼可能不做好準備,“但是紅綃這次學的聰明了,竟然會用了芸兒病了這一招。”
方儂邊說邊停住了腳步轉身看了紅綃一眼,想來當初留下她或許不是什麼壞事,起碼今天就派上用場了,但是紅綃的臉色看起來卻十分難看,像是隨時要哭了,難不成進一次東廂房能讓她怕成這樣子。
連香芹都覺得詫異了,不由的慍色,“小姊隻是讓你演場戲,你哭什麼!”
“不……不是!”被香芹這重聲一訓,紅綃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出來了,“不是演戲,芸兒她真的暈倒了。”
“到底怎麼回事!”方儂緊張了,就連走著的步伐也在這一刻停頓了下來,側首慎重的望著紅綃。
“我……我也不知道,我和芸兒一起幫小姊整理房間,芸兒忽然就暈過去了,怎麼都叫不醒。”香芹越說越害怕,連眼睛都不敢直視方儂,“我以為芸兒又要照顧小少爺,又要整理房間太累了,便扶她躺下休息了一陣,但是她怎麼都叫不醒。”
方儂和香芹對視了一眼,這才發覺事情真的嚴重了,也怪她太過於自信,否則也不會看不出一向膽小如鼠的紅綃怎麼會在戚氏的麵前把戲演的這麼逼真。
這下三個人都沒了話,隻是朝著竹蕭苑跑去。
…………
竹蕭苑內,確如紅綃所說,肖芸軒現在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麵色發黑,而方瑜坐在床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是一個勁的哭。
“小姊,我去請大夫。”香芹隻看了肖芸軒一眼就準備往外跑。
“會不會來不及啊。”紅綃也不敢做聲,用幾乎隻能的讓她自己聽到的聲音接著咕噥,“我看不如讓表老爺來看看。”
紅綃這話倒是讓方儂清醒了,沒錯,杜承鈞現在是方府唯一的大夫了,他確實是最好的選擇,現在跑出府請大夫或許也來不及。
她伸手將方瑜抱在了懷裏,用手安撫著他,另一邊則對紅綃道,“那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請過來!”
紅綃跑了,擔憂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肖芸軒,伸手拭去了方瑜臉上的淚,“瑜兒不哭,不會有事的。”
“可是……可是,芸兒姐姐剛才還好好的。”方瑜還小,但是又想要學著堅強,隻是伸手擦著不住流出的眼淚。
剛才?方儂有時候倒真的不喜歡自己的多疑,“瑜兒,你告訴姐姐,剛才芸兒姐姐暈過去的時候,你也在場嗎?”
方瑜依舊還是一邊哭著一邊連連點頭,“芸兒姐姐和紅綃姐姐在打掃房間,瑜兒覺得無聊就過來玩,忽然芸兒姐姐推了我一把,然後她就暈過去了。”
“是這樣……”方儂像是忽然間明白了什麼,溫柔的拍了拍方瑜的頭,“芸兒可能隻是太累了,不會有事的。”
話音剛絡,紅綃也帶著杜承鈞進門,這才一會的功夫,連藥箱都背上了,“小姊小姊,表老爺來了。”
“表舅舅來的好快。”方儂這話看似有意卻又似無意,單純的被滿臉的焦急隱藏了。
“路過。”杜承鈞還是那副陰冷的模樣,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算是解釋。
“嗯,紅綃在路上剛好遇上了從東廂房回來的表老爺。”紅綃在杜承鈞的話後麵加了一句,“小姊,您快讓表老爺看看芸兒。”
方儂沒答話,帶著方瑜離開了床邊,讓杜承鈞過去了。杜承鈞也不客氣,在床邊隻是淡淡掃了床上的芸兒一眼,也不把脈,頭也不抬然,繼續毫無感情的蹦出三個字,“都出去。”
香芹也許是因為看到了杜承鈞和戚氏私會的畫麵,對這個男人總沒什麼好感,不由的往門邊退了退,這下幹脆就離開了。
紅綃一向膽小,見了杜承鈞這幅摸樣,還有那冰冷的語氣,忙不迭的也退了出去。
隻有方儂,禮貌的對著杜承鈞說了聲‘麻煩表舅舅’,隻可惜沒有換來杜承鈞任何的回應,她也隻好帶著方瑜退了出來。
“小姊,這樣房中一人都沒有,真的合適嗎?”見連方儂也退了出來,香芹的擔心更甚了,那杜承鈞可不是什麼好人。
“無妨,表舅舅既然是大夫,我們就該相信他。”方儂竟意外的想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