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芹躲在黑暗的角落處不敢做聲,直到聽著樓梯上傳來“蹬蹬蹬”急速離去的聲響,奇怪的是,徘徊在周邊的人並不是戚氏,而是杜承鈞。
戚氏不敢確認剛才偷看的人究竟是誰,西園向來沒有人看守,自然是誰都能來,天色已經漸漸開始亮了,她也大膽了些,小心翼翼的在西園探查,如果真的有人,不可能逃的這麼快,一定還在園中。
香芹摒著氣息,盡量將自己縮成一團隱藏在暗處,這畢竟也隻是她慌亂之中臨時找的藏點,如果戚氏認真的全部翻上一遍的話,她必然會被發現。
所幸,戚氏懷著身孕,沒多走幾步就覺得累了,這才轉身離開了西園。
香芹依舊不敢動,她怕戚氏和杜承鈞在外守株待兔,直到手腳麻木,她才終於忍不住的往外探了探,精疲力盡的跑回了竹蕭苑。
“哎呦,要死了……哪來的野丫頭?看我不廢了你!”圭嫂倒在地上,扯著嗓子大罵,這方府敢這麼衝撞她的人,除了那個方儂之外,還就真的沒人了。
“對……”
……不起!
香芹她忙不跌道歉卻在看見圭嫂的一刻,將話生生的咽了回去,她一路小跑回來,思緒有些混亂,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人,但沒想到竟是圭嫂。
香芹定神看了看四周,這已經快到竹蕭苑了,圭嫂在這做什麼,“呦,這不是圭嫂嗎?我說誰大清早的在竹蕭苑門口撒野。”
“你這個賤蹄子,我看你是純心的吧!”圭嫂一人前來,也沒有小丫頭在旁邊,隻有自己拖著肥圓的腰膀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別好的不學,學你家主子那臭脾氣!”
“圭嫂,我家主子是安平郡主,你不要命了吧,竟然敢這麼詆毀皇親國戚!”香芹這和圭嫂已對上,火爆脾氣頓時就上來了,當初薄氏之死可與她脫不了幹係。
“皇親國戚,哼,我們夫人才是皇親國戚!”圭嫂也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方儂在她眼中根本算不上什麼,她的冷哼的上下打量麵前略顯的狼狽的香芹,頭發鬆亂,衣服不整,顯得有些灰麵土臉,尤其是她的鞋子上,滿是汙泥,很難不讓人猜測,“你這大清早的是上哪兒了?”
“不勞圭嫂費心。”這一回是香芹心虛在先,她怎麼沒想到,戚氏和杜承鈞一事被發現,圭嫂前來無疑就是為了試探,她也不再糾纏,假裝鎮定的朝著竹蕭苑裏去了。
圭嫂是疑心重的人,何況她本來就是來竹蕭苑的自然忙不迭的尾隨著香芹進門。
方儂今日起得算早,剛在院中和方瑜用過早餐就看見香芹和圭嫂一前一後的進來,而且香芹的模樣看起來還略顯的狼狽了一些,這樣的情況可不多見,看來昨晚她一定是在西園見到“鬼”了。
她也不多話,隻是微微一笑的揮手讓肖芸軒帶方瑜進屋,自己則假意沒有看到的繼續已經結束了早膳。
“小姊。”香芹到了方儂跟前,盡管想一鼓作氣的將所有東西都告訴她,無奈圭嫂跟的緊。
方儂抬了抬眼皮,似乎有些不滿意的看了一眼香芹,“讓你去挖點草藥而已,東西沒到手,大清早的把自己弄成這幅德行,被外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方儂虐待下人,還不趕緊去把這身換下來。”
香芹知道方儂是在為自己解圍,忙頻頻點頭,道了聲“是”後便一臉委屈的進了房。
“這方府什麼沒有,大小姊怎麼支香芹出去挖草藥呢?”圭嫂才不會相信方儂的一番言辭,根本就是為了香芹開脫,莫非在西園驚了夫人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