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香芹不解的時候,卻見方儂朝著紅綃走了過去,忽然冷笑一聲,“賤婢,要指證我須得有證據,如若不然,珍珠在你手上出了事,我敢保證,鬧到皇後麵前,你比任何人都先死!我想,殺雞儆猴的道理……你不會不懂!”
“嘭”的一聲,戚氏又再度拍了下椅子,製止住方儂的話。
絕對不允許,由方儂逆轉眼前的形勢。
兩方夾擊,紅綃被壓擠在其中,就連喘一下氣都覺得困難,兩邊都是遑不相讓的人,她一個小小丫鬟,卻是在現在一言一語都必須斟酌細量,關乎生死。
“我,我……我不知道!”紅綃被嚇得夠嗆,在兩方的夾擊之下,無奈失聲而出,“錦盒是在兩個媽子手上出事的,不關我事!”
“母親,紅綃的話也夠明白了,接下來該如何裁決,還望母親定奪!”方儂何嚐想一拖再拖,紅綃明顯懦弱,根本不是個堅決的人,在兩方的壓迫下,她隻有慌張,再無其他。
戚氏也恨鐵不成鋼,原以為丫頭伶俐,卻沒想到成事不足。
“母親,事情再拖下去,傳到了宮裏,對相府也不好,這事情再明顯不過了,罪魁禍首,要麼是這兩媽子,要麼……是紅綃!”方儂望向了一臉蒼白的紅綃,淡淡的說著。
原本,方儂還打算著這個丫鬟能有點眼色,卻沒想到膽小到現在這種地步。既然人才,方儂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這個丫頭決計不會留得太久,無論是她,還是戚氏!
“既然如此,家醜不可外揚,一並解決了就是!”戚氏看似也不情願,三個安插進去的人,被方儂這麼一攪和的話,再保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故而不痛不癢的說著。
隻是在她的心中一直很不能釋懷,這千般心思怎可如此就付諸流水?
“不,不要啊!”兩個媽子一聽到連戚氏都這麼說了,頓時慌張了起來。“夫人你不能這樣,我們效忠於你的啊……”
哭嚎的聲音頓時充斥著整個東廂房,方儂望了一眼紅綃,眼中既無憐憫,也無譏諷,隻是堪堪轉過身子朝著戚氏微微一福身,“謝母親做主!”
“不,不關我的事,夫人,求夫人開恩,求夫人開恩啊!”紅綃也在這一刻失聲喊了出來,見戚氏無動於衷,紅綃便將身子爬到方儂的腳邊,拽著方儂的裙角邊,“小姐救我,救救我吧,珍珠之事,真的與我無關,兩個媽子的錯,她們不該偷盜珍珠,求小姐……求小姐救救紅綃吧!”
悲戚的哭喊聲,方儂但隻依舊淡淡的望著她,沒有開口多說什麼,隻是輕輕的將身子偏頗的移開了一下,撇開紅綃的牽扯。
見方儂此刻無動於衷,就連在一邊的香芹這一刻也有些側目的望著方儂,隻是沒有言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個人被護院拉了下去,哭喊聲逐漸的遠離了這東廂房。
戚氏雖然心有不甘,方儂特地將這三個人牽扯到自己的東廂房來讓自己處決,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戚氏再次對方儂恨得牙癢癢的了。
“既然母親還了阿儂一個公道,阿儂也該告辭了!”此處,方儂不想停留,在見到那三人被處置了之後,方儂也告辭。
戚氏臉色難看,隻是揮了揮手,方儂便退出東廂房。
見方儂離去,圭嫂終於湊了上來,“夫人,今日之事,大可不必讓這個丫頭的,她分明是做給夫人看的,才派過去的媽子,在竹蕭苑連腳都還沒站住,夫人就這麼處置了,未免可惜……”
這兩人是圭嫂找來的,對於這兩人暗中的手段,圭嫂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如此還未曾施展開來,就被方儂這麼陷害下來,圭嫂不免覺得可惜。
“殺雞儆猴,與其說是我處置給整個府裏的人看的,倒不如說是那丫頭給我的警告,以後別再妄想往她的身邊安插人手!”戚氏忿忿的說道。
“她手腳這麼快,連這兩個老辣的媽子都措手不及,就證明她們沒用了,留也沒用!”戚氏即便是再忍不下這口氣也得忍下去,“這事情要是鬧到宮裏的話,就不是處置掉這三個賤婢這麼簡單了!”
這一點,也是戚氏最為在意的事,而方儂也正是拿捏好了這一點,才光明正大的將人押到東廂房來給她處置。
“棄車保卒,夫人的意思老奴明白。隻不過,以後想要再對付她,就未必這麼容易了!”這是圭嫂此刻最大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