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給我殺啊!”大蟲被氣紅了眼,因為他實在愧對啊仁,愧對幫裏的弟兄,他信錯了人,當初要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啊仁絕對不會讓風衣幫逍遙到今天。所以等最後一個賭客走出了金手指,便抄起一把西瓜刀朝風衣幫那些鳥人劈去!
霎時間,賭場裏殺成了一團,膽子大點的人在外邊透過玻璃窗往裏看,隻見到刀光閃閃,飛血陣陣,本來啊仁兄弟幾個要對付風衣幫的人還不算太過絕望,但是來了四五個大塊頭,力氣超猛,專門對付啊仁和大蟲,讓其他的風衣幫人士以多欺少的砍殺遊龍幫小弟。看來肥少是要把兄弟幾人趕盡殺絕!
大蟲朝著一個比他高一個腦袋的鬼佬劈去,那鬼佬居然很有幾下身手,身子一斜奪過大蟲的刀鋒,膝蓋朝著大蟲撲過來的身子一頂!大蟲腹部中招,捂著肚子倒退兩步,另一個鬼佬雙手舉著個棒球棍大喊一聲朝著大蟲當頭敲下!
啊仁大驚,飛身撲了過來,拉著大蟲的衣領就閃到了一邊,同時手中刀片往後一揮,把大塊頭逼退。
綠頭實戰經驗沒有這麼豐富,但同樣麵對的是身材高大威猛的鬼佬,鬼佬的攻擊速度雖然不快但是力道極重,讓綠頭不堪重負,招架的時候被震得虎口陣陣發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遊龍幫的兄弟寡不敵眾,很快就被風衣幫的人給打趴了。
大蟲和啊仁忽然撇開正在搏殺的大塊頭,集中攻擊力朝綠頭那便援助過去,單個劈殺肯定是討不到好處。
忽然隻感到白光一閃,大蟲的手臂已經被人拉出了一到口子,幸好隻是刀鋒劃到了一點點,要不然整條手都沒了。定眼一看,揮刀之人竟然是惡人張!
“惡人張,你個恩將仇報的畜生!”大蟲一怒居然就把大塊頭給忽略了,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先把惡人張給劈掉!
“大蟲~~!”啊仁慘叫一聲,因為本來和大蟲對砍的那個鬼佬已經舉起武器朝著大蟲的後腦砸下,但是大蟲卻一心隻放在惡人張的身上。
啊仁雙腳開始發軟,要過去營救已經來不及…
忽然,堵在門口的風衣幫幫眾被殺出了一條血路,眼看著大蟲就要命喪當場,幾粒骰子帶著嗤嗤的聲響破風而至,直射大塊頭的兩個眼珠子!
“哇!”的一聲,大塊鬼佬馬上就要砸在大蟲頭上的棒球杆忽然回收,用手揉了一下眼睛。
就在兄弟們九死一生的惡劣形勢下,啊仁隻見一個頭發飄逸的身影手拿三寸白芒快速閃到了那幾個大塊頭的身後,幾個跳躍,手中白芒馬上沾滿了血紅。
四個鬼佬瞬間倒下兩個,因為他們的腹部均被人刺了兩道口子,鮮血直噴而出!
剩下的三個鬼佬見狀大驚,軍回身朝拿匕首的長發男子圍攻過去。因為那人移動的速度太快,頭發又長,所以啊仁看不清楚到底是誰,但是那副熟悉的身影和近乎完美的攻擊速度讓他百分百敢肯定,老大回來了!
“兄弟們,是大哥回來了啦,殺啊!”其實遊龍幫的其他弟兄大多都已經動彈不了了,啊仁這麼喊隻不過是給大蟲和綠頭漲信心,同時也嚇唬一下風衣幫的人,因為老大一直有著無敵菜刀神的稱號,說出來定能震掉對方三份魂魄。
“大哥?”大蟲一刀劈過去之後,回頭一看,發現地上倒下了兩個鬼佬,這下是堅信不疑,除了老大,港澳地區估計沒人有這樣的身手了…本來劈殺張士的時候就沒有絲毫的顧慮,如今老大回來了,讓大蟲信心倍增,手中西瓜刀砍得是越發的有力,攻擊速度也明顯的提高,封殺得張士手忙腳亂,臉頰流汗。
老古之所以能輕而易舉的幹掉兩個鬼佬那都是因為出其不意,偷襲成功。等其餘那三個發現了之後想偷襲也就不可能了。
老古以前在美國舊金山唐人街的地下拳館跟洋人交過手,知道這些大塊頭力大無窮,硬拚肯定是要吃虧的,所以就地一滾閃開鬼佬的一記掃堂腿,單手一撐身體一翻即起,站到了啊仁和綠頭的身邊道:“打不過,還跑不過麼?”
啊仁這一下蒙住了,呆呆的道:“你是…”
“我臉變了,聲音沒變嘛,快閃!”
啊仁和綠頭腦子都轉得很快,馬上就知道老大的意思,於是撒腿就跑,不是逃跑,而是在賭場裏跟鬼佬玩繞圈圈。
啊仁發發現老大的策略永遠都是非常強悍,這麼一跑有兩個好處,一是拖垮鬼佬的耐力,鬼佬身形大,跑起來耗費也大得多。二是所到之處還可以劈砍風衣幫的人,把風衣幫的小弟劈得東倒西歪,以至於後來賭場裏就剩下了八個人在劈殺,那就是大蟲VS惡人張,還有就是老古帶著綠頭啊仁和三個鬼佬周旋,那些風衣幫小弟全都退到了賭場門外,不是他們打不過,如果他們齊心合力的話要滅掉遊龍幫這幾個老大還是有可能的,但是誰不怕死?要滅掉對方恐怕要死掉他們風衣幫一半以上人數,而且還不敢肯定,因此都被嚇得退出了賭場大門。
那幾個鬼佬本來是各追各的,可忽然發現那三個小子居然站在了一塊朝他們招手,這下正合他們的心意,大跳著就撲了過去。
老古手一揚,一副撲克高高飛起,撞到屋頂之後馬上散開,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啊仁和綠頭也有樣學樣子各扔了幾遝撲克牌,滾落的撲克牌把鬼佬們的視線全給封住了。
“上!”老古一聲令下,兄弟三人同時衝了過去,在接近鬼佬的時候身子一矮,手中刀平削而出!隻聽到幾聲慘叫,當撲克牌完全落地的時候,紅色的木地板上多了幾條斷腿…
風衣幫的那些小弟這下完全傻了眼了,一哄而散,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不跑的話,那些鬼佬一掛,接下來就要輪到他們了…
老古雖然是大哥,但是也得尊重大蟲的脾性,他要一個人剁了對手,那誰也不可以助陣幫忙,於是讓啊仁打電話給躺在地上的兄弟們叫救護車。
綠頭道:“大哥,進醫院會不會被條子審問?”
老古道:“怕什麼?把整座醫院買下來不就行了,這麼囉嗦,兄弟們的傷最重要。”
話音剛落,就聽到大蟲一聲大吼,惡人張前額破裂,搖晃了兩下,倒地身亡。
而此刻,數十輛警車把賭場給圍了起來…
警局裏,因為審問對象太牛逼,所以局長親自審問。
“你是台灣來的?”
“沒錯,藍氏集團聽說過麼?董事長。”老古把自己的名片扔到台麵上。
“你知不知道你殺了人?”
“你以為我想殺人啊?你們的辦事效低到爆,我都沒說你呢,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們警察這麼遲才趕過來,這是不是你的失職,是不是你的失職啊?現在正在努力共建海峽兩岸一家親,我好不容易過來賭錢一次,就被人劫殺,要不是我有兩下子可以正當防衛,我早就死了,這個責任你付得起麼!不行,我要打電話到中央找你的領導。”老古說著把電話拿了出來。
“哼,你嚇我?中央?”局長生氣的道:“我今天就是要把你給辦了!”
“不好了局長,上頭來人了!”一個小警員匆忙跑過來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陳局長眼裏閃過一絲驚慌,還想問個仔細,可惜已經太晚了,幾十個手握衝鋒槍的實戰部隊衝入了警局,帶頭的,是一個頭戴警徽,身穿將服的年輕女將。
陳局長一看女將肩頭上的幾顆耀眼的星星,馬上就嚇得兩腿發軟,像這麼年輕的女將軍那是少之又少,除了直接為首長服務並且立過大功的特種兵之外根本沒有可能爬到這個軍銜,這樣的人在澳門一出現,那就說明他的末日到了…
老古忍不住驚歎:唉,這個世界還真的是很小…
這個女將軍不是別人,正是在龍門縣光明高中當過老師,並且和老古有過一腿的美女教師何嫣婷…這個女人老古差點就給忘記了,沒想到她出現得正是時候,剛好可以給兄弟們解圍…
兄弟們都回到金手指之後,啊仁讓人在賭場裏邊大擺宴席,慶祝老大歸來!
“這麼說,你們是被那個新加坡肥少給陰了?來日方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這麼多產業在澳門,總會回來的。”老古嘴裏嚼著花生道。
“大哥,你怎麼成了台北藍氏集團的董事長了?”啊仁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哈,這個以後慢慢跟你們聊,媽的,就是我那個幹爹死得太早了,便宜他了,我還想著把紅星集團個弄到手,然後把他給活活氣死!”老古說著,顯得有些鬱悶,忽然發現大蟲和綠頭都盯著他看得出神,於是便道:“喂,你們看夠沒有?”
大蟲沒有理會老大,而是跟綠頭議論著道:“臉蛋變長了,眼皮也變了,不過嘴巴沒變,吹牛的時候還是有點上揚。”
“靠,你怎麼不去死,你個呆子,上次你跟啊仁鬧矛盾的時候我真像出來扇你幾個巴掌,現在知道錯了吧?自己看錯人還差點把兄弟們都給連累了,還不快給啊仁道歉?”
“我…這個…”大蟲吱唔著說不出話來,綠頭為了消除尷尬的氣氛,於是大聲道:“哦,你還說,大哥你可把我害慘了!那次你用我的手機打電話給大蟲,後來他還以為是我裝你的聲音來耍他呢,差點沒把我給揍死。”
老古淺笑道:“好了,今天我們隻說開心的事,奶奶的,殺警那件案子終於水落石出了,還老子到處逃亡了這麼長時間,以後再也不用害怕了…”
大蟲哈哈笑道:“是啊大哥,現在你這麼多錢,以後我們幾個也不用幹活了,一切開銷你負責。”
啊仁笑道:“你想得美,大哥,就算養我也別養他,他經常醉酒,每次都砸爛人家玻璃!還每次都讓我們賠錢。”
大蟲笑罵道:“媽的啊仁,我就這點毛病老大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說會死啊?”
綠頭也起來檢舉大蟲:“大哥,大蟲太沒人性了,你說我好心陪他喝酒,他喝醉了就打我。”
老古笑道:“大蟲,大家都舉報你,扣你兩個月工錢你服不服?”
“哈哈哈哈,扣得好扣得好!最好連他的車也扣了。”綠頭拍手大笑。
兄弟們鬧得正歡,手機響了。大家仔細一聽,是啊仁的電話。
“安妮姐?什麼事?”啊仁問了一句,然後就把電話快速的遞到了老大的耳邊。老古忽然覺得心情很是緊張,剛才殺人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不知道第一句該說什麼吧。
“喂…”老古話還沒出口,就聽到安妮在那邊道:“啊仁,告訴你們個消息,我…要結婚了…是明天,你們也不要勸我了,我主意已決,我知道你們一定會讓我等他,但是有些事情…好了,我就不說這麼多了,我還要準備婚紗呢,你們不用過來了,我以後有空會到澳門看望你們,就這樣,拜拜。”
電話裏的聲音很大,盡管手機是拿在老大手裏,但兄弟幾個都聽到了。
“大哥…”啊仁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伸手攀著老大的肩膀,表示兄弟於老大同在,同苦同樂。
大蟲則不爽了,呼的一下站起來道:“她怎麼可以嫁給別人?大哥你剛才怎麼啞巴了?你快打電話給她啊,你打不打?你不打我打!娘的,我看誰敢娶她做老婆,我明天上北京揍扁那家夥。”
老古忽然很低落的歎氣道:“算了大蟲,其實,我真的不想找她了,我怕誤了她一輩子…”
“媽的大哥,你說的是什麼屁話?你知不知道,嫂子她有了,她有了你的孩子!”大蟲從來都沒跟老大紅過眼,但是這次為了嫂子的事,非得鬧到底不可,他就認準了安妮做他嫂子。
“什麼?懷了我的孩子?!!”…
於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老古失眠了,內心一直在掙紮…
在中國,上至公主大婚,下至百姓嫁女,那都得選個黃道吉日,而今天是十八號,大吉之日,萬事皆宜,因此在北京城會看到不少的花車來回的穿梭,把那些婚慶公司的員工忙得團團轉。
其中有一個迎親隊伍排場搞得異常的氣派,整整三十多輛小轎車排成一排,把安妮家門前的那片小坡地都給放滿了。
安爸安媽今天嫁女,親朋好友齊來道賀,看到排場這麼大,安爸安媽也感到臉上有光了。隻不過這心裏總是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不知道女兒的這場婚姻能不能給她帶來幸福…
在一串節節高升的炮竹聲過了之後,花車接了新娘之後,帶著浩浩蕩蕩的迎親車隊掉頭往市區緩緩前行,招來了一路的讚歎:“呀,是誰家嫁女啊,好大的排場…”
新郎文軍勇笑得合不攏嘴,不時的轉頭看著身邊如花似玉的美嬌娘。新娘子確實很美,如天仙下凡,唯一不足的是,嬌美的麵容始終看不到一半分半毫的歡喜,看到的隻是滿目憂傷。
“嘎!”的一聲,司機突然踩下了刹車,搞得後麵的車子都或輕或重的吻在了一起,連環追尾就是這樣發生的。
“喂,你怎麼搞的!”司機為了向後麵的車子說明不是自己的問題,所以把車停下之後直走過去拍打了幾下突然在把車頭橫在道上的那輛車子道:“給我出來,這次你死定了,賣了你這輛車子你都賠不起!”
“喂,走開拉,你是不是想找死啊?”車門打開之後,鑽出了幾條大漢,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
“是我朋友!”安妮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打開了車門下車,徑直朝那三人走去。
“嫂子,你還真結婚呀,我還以為你開玩笑呢!幸好我們來了。”大蟲一臉認真的道。
“大蟲,啊仁,綠頭,你們…我不是讓你們不來的麼,你們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安妮強顏歡笑的道。
“安妮姐,你真的會幸福麼?”啊仁一眼就看出眼前這新娘雖然臉上掛著笑容,但其實一點都不開心。
“這個…嗬嗬,看你們一個個的,怎麼說話這麼怪呢,別這樣,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都祝福我吧好麼。”
綠頭道:“嫂子,其實今天我們不是來祝福你新婚的,我們專程給你帶來了一個人。”
“什麼?一個人?”安妮說著往車裏看去,這時候,一個身穿小領子西服的男人從車裏出來了,一雙眼睛無比深情的看著她。
安妮忽然打了個冷顫,道:“你是誰?”
“嫂子,他是大哥!”大蟲忍不住出聲道。
“什麼?”安妮看著眼前的這張陌生的臉孔,搖頭道:“不,不是,他不是。”
“安妮,是我,真的是我!”老古見安妮轉身欲走,便出手拉住,把她的身子扳過來,抓著她光滑的雙肩道:“你看著我,看我的眼睛,你看到了麼?我是你的老古怪…”
“不可能,你不是!”安妮掙紮著道:“你放開我!”
“好,我的樣子你不記得了,這個你總記得吧?”老古說著,把手臂的衣服往上一拉,露出了半截手臂道:“你看,你看啊,難道連你自己的牙印你都不記得了麼?”
安妮的眼眶紅了,用顫抖著的手指摸了一下老古手臂上的那個清晰可見的牙印,忽然變得很平靜,平靜的伸手在老古的臉上摸了摸道:“真的是你…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你走吧,把我忘了吧。”
“不,安妮,你聽我說,我——”
“夠——啦!”安妮女人忽然大叫一聲道:“夠了,你既然舍得三番四次的把我丟下,也不差這一次…”
“安妮,你聽我說,我真的很愛你,以前我知道我不對,但是我那都是怕給不了你幸福,給不了你安定的生活,所以我才…”
“那你就繼續害怕去啊,你為什麼要回來找我?我好不容易學會把你忘記,我好不容易等來了幸福,可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打亂我的生活,為什麼!”
新郎文軍勇見新娘子和一個長毛男拉扯在了一塊,便下車走了過去道:“安妮,怎麼回事?”
綠頭一見到穿著新郎服的文軍勇就非常的不爽,上前攔住道:“喂,沒你事啊,給我站遠點,否則老子不客氣了!什麼玩意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老公我們走!”安妮轉身拉著文軍勇的手快步回到了花車上,對司機道:“開車,快點。”
“哦,好的。”司機開啟了車子,繞過了擋在路中間的那輛車子,繼續朝市中心前進。
老古心灰意冷的呆站在原地,大蟲忽然踢了一腳老大的屁股吼道:“媽的,大哥,你還等個屁啊,快追啊,雖然我們沒泡過妞,但是我都知道女人是要追的,你快呀!還等什麼?”
“快呀!”啊仁和綠頭一人一邊硬是推這老大就推出去好幾米,道:“不把嫂子追到就別回來!”
老古的心裏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一直都相信那些什麼“愛不是占有而是成全”之類的鬼話,可是現在他怕了,他真的害怕失去心愛的女人,此時他隻想抱著她讓時間停頓在某一秒,永遠都不要分開…他終於邁開了腳步,先是小跑,接著把皮鞋給脫了,疾步狂奔,邊跑邊喊…
女人在花車的後視鏡裏看到了那個男人正光著腳丫緊追上來了,便對司機道:“開快點。”
“喂…安妮…停車…等等我!”老古一邊狂追,而大蟲他們則開著車子遠遠的跟著。
忽然!一輛拉滿黃土大卡車從附近的一個工地裏開出來,由於沒有注意到有個人在跑著,終於出事了!
“嘎——”的一聲尖銳刺耳的刹車聲響傳到了安妮的耳朵裏,回頭一看…同時聽到了大蟲的一聲大吼:“大~~~~哥!”
司機不用新娘吩咐都自己把車給停下了,因為他從後視鏡已經看到了那輛卡車把狂跑著的男人給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