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對身邊人使了一個眼,扛著槍的獄卒連忙找出鑰匙打開獄門。
謝安萌看了白晨曦一眼,搖了搖頭。
“還是我自己進去吧,反正他也已經成這樣了,傷不了我,我和他說幾句話就走。”
麵對謝安萌這樣的請求,白晨曦思考片刻,還是點了點頭順從她的意思。
反正他就在外麵守著,也出不了差錯。
獄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周岩就已經醒了,此時此刻正蜷縮在角落裏腦袋抵在牆上看著門口的方向,隻不過目光在接觸到謝安萌的那一瞬間,視線還是產生了變化。
就連被打殘了動不了的那隻手都無意識的蜷縮了一下。
謝安萌踩著潮濕的稻草走進去。
周岩不懷好意的看著她,眼裏迸發出一抹凶狠,“你來這裏做什麼?這裏不歡迎你,你還是好好的回去做你的陸太太吧。”
謝安萌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走到他麵前。
周岩全縮在床角。
謝安萌走上去按了一般木板床,然後在周岩詫異的目光之下坐在床邊。
潮濕中帶著腐爛的怪味兒撲入鼻尖,讓人有些作嘔。
周岩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哆嗦了一下。
“這是我的床!你不準坐!”他作勢就想伸出腿準備將她踢開,結果忘記了自己的腿早就在一個多月前就被摔斷了。
謝安萌安安靜靜的看著他。
沒說話。
表情柔和,就像是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在自己麵前鬧騰放肆一般。
周岩厭惡這樣的目光。
終於,他再次閉上眼睛將腦袋靠在床上。
“你來這裏做什麼?施舍?警告?還是報仇?”他嘶啞著開口。
每說一個詞,手指都無意識的蜷縮一下。
謝安萌這個時候也終於有了反應,眼裏無悲無喜,既沒有憐憫也沒有警告,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看著他,“聽說你要被轉移走了,所以來看你最後一麵。”
聽見這話,周岩頓時笑了起來。
“嗬,好一個最後一麵。”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居然就這樣閉著眼睛低低的笑了起來。
“你知道嗎?我之前和陸千然做過一個交易。我給他關於暗夜堂的勢力信息,他可以保我不死,現在想來,這簡直是一個笑話。”周岩睜開眼看向謝安萌。
“你覺得陸千然他會這樣輕易的放過我嗎?”
謝安萌麵色依舊平淡。
周岩剛才的話根本就沒有在她心裏激起任何一點漣漪。
“你果然變了,跟在陸千然身邊這幾個月,居然將他的性格學了個十成十。”
謝安萌心裏有些詫異,但是還是沒有回應周岩的話。
至於陸千然會不會放過他,她的心裏其實早就已經有了答案。或許中午的時候陸千然說的對,她和周岩今天的這次見麵恐怕真的是最後一麵。
謝安萌笑笑。
“至少是變好了,不會再像之前那般懦弱到受人欺負了。”她笑著開口。
她說起這話的時候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周岩甚至沒有在她臉上看到一絲的情緒起伏,她是真的將之前的那些往事給放下了。
周岩苦笑了一聲。
心中更是一片苦澀。
他又能說什麼呢?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