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辦公室裏,看著外麵的太陽,手裏夾著煙。
我沒有抽,但是很想抽。
這個局,我穩操勝券,但是覺得少了點什麼,又覺得什麼東西蒙住了我的眼。
金文勝看上去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金文娟空有心計,但是感覺沒辦法操控大局。
那個金文赫就更別說了,一個浪蕩的富二代,為了點錢,把自己的股份賣了,湊活過日子的。
我深吸一口氣,很想抽手裏的煙。
丁羽飛敲了敲桌子,他說:“白雲的股價因為收購的刺激,漲停了一個板,要拉下來嗎?”
我說:“不用拉,馬上他自己就下來了。”
丁羽飛說:“你布局很深啊,這一局,你贏的漂亮。”
我轉過去看著丁羽飛,我問他:“你覺得我是不是贏的太容易了?”
丁羽飛皺起了眉頭,他說;“可能是對手太簡單了。”
我說:“是的,我也感覺對手太簡單了,但是又很奇怪你知道嗎?金文勝買次想出來的招,他是打到點子上的,可是,不夠穩,不夠隱秘,他隻要一出手,就有點露餡了,他收購我的子公司,他說了是為了出口氣,但是,我看穿了,其實是為了兼並提高他們的股價,後來,我又發現了一個他們的目的。”
丁羽飛眯著眼問:“什麼秘密?”
我說:“金勝利把資產交給我來處理,那麼,他們收購我的公司,把我趕走,他們就重新獲得遺產的處理權,今天,金文娟在跟我談話的時候,我無意間看破了這個想法。”
丁羽飛說:“想吃掉你,很困難,或許,你想多了。”
我說:“困難,也不困難,隻要有錢就可以了,我感覺背後還有人在操縱。”
丁羽飛抽著煙,他說:“也有可能,但是,就算有人在操縱,也沒有辦法,因為你已經洞察了先機,就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有那麼個人,他該哭了。”
我笑著問:“為什麼?”
丁羽飛說:“這個鳥人找的都是豬隊友,找不會玩股票的人來炒股,找沒腦子的人來推動計劃,他不該哭嗎?”
我哈哈笑起來,是啊,如果有這麼一個人,他確實應該哭,張賴青跟托蒂股市的一通操作,直接把三十億資金給操作沒了,如果他忍得住,懂得什麼時候抄底,現在估計該哭的是我。
但是為什麼呢?
如果有這麼一個人,他為什麼不自己出手呢?是害怕暴露自己嗎?
還是說,他就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
很難說。
生意圈敵我難以分辨啊。
這個時候魏穎進來了,他拿著手機給我看。
我看了一眼,是吳金武還有張軍武對媒體的發布會,他們要對金文勝進行控告,訴求就是追回他侵占的股權。
丁羽飛馬上把電腦推過來,說;“你說的可真準啊,開始掉了,收盤之前,估計又是一個拉停板。”
我說:“白雲可能會跌破發行價,你估算一下,我吃掉剩下的股份還需要多少錢?”
丁羽飛說:“你這麼一通操作,大概還需要二十多億就可以拿到絕對控製權了。”
我點了點頭,公司裏的錢,大概夠,但是我壓力有點大,公司的錢是公司的錢,現在大家一起合作,不是我說幹什麼就幹什麼的。
我現在明白金勝利那句話的痛苦了。
他說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把公司做上市,因為公司做上市,他就不能那麼自由的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而更痛苦的事,如果公司不上市,那是他們自己家的企業,他金勝利看著自己的孩子敗掉就敗掉了。
但是公司上市,他麵對的就是廣大社會的利益,他的孩子不爭氣,他還得咬著牙要割肉。
我的手機響了,我看著是林涵來的電話,我覺得,應該有好消息。
我接了電話,我說:“喂……”
林涵說:“林總,好消息,訴訟一起來,銀行立馬否決了股權質押合同。”
我說:“很好,回頭你幫我請你銀行的朋友吃頓飯,幫我謝謝他。”
林涵說:“沒問題,不過林總,你算是幫我朋友一個忙,要不是你提醒他,現在銀行可是要損失很多錢的。”
我說:“行,回頭一起吃飯。”
我掛了電話。
這就是關係,就是人脈,就是之前賣一條活路給林涵的好處。
做人,沒必要趕盡殺絕,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能用的著他。
這個時候李磊跑進來了,他有些生氣地說:“白雲那邊搞什麼?怎麼還打官司呢?他們現在這麼麻煩,我們的收購案還能不能進行下去?”
我說:“大概率是沒辦法進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