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一下子就覺得整件事情充滿了蹊蹺。
應該在度假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醫院?
導師和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夏東野陷入了思考。
等了久久不見夏東野再說話的司空經秋,忍不住開口問,“替藺紫株動手術的人是誰?”
“程遠銘。”夏東野回過神來,“你知道他是誰吧。”
“我知道。”司空經秋危險地眯起眼。
程遠銘當年果然參與了這件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海月長期所服用的藥物,應該也跟程遠銘脫不了幹係。
司空經秋在腦子裏迅速地搜索著關於程遠銘的記憶。
突然,之前與夏東野無意中聊起的一些話從記憶深處跳出來——
他記得,很早之前,夏東野曾經跟自己提過,程遠銘有一個自己的研究室,裏頭專門研究一些新型的藥物……
想到這裏,司空經秋斂了下眉,他清冷的瞳眸沒有一絲溫度地盯著電腦屏幕,一麵平靜地打開電腦,把突然想起來的這些線索傳給私家偵探,要求他調查程遠銘的研究室,一麵問著夏東野,“你記不記得,曾經跟我提過程遠銘的研究室的事情?”
“研究室?”司空經秋的話,令夏東野陷入沉吟,下一秒,想到什麼似的,猛地覺醒,聲音激動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不是。”司空經秋說。
畢竟程遠銘是響譽國際的權威醫生,而且行醫近四十年,聲譽一向很好,他應該不至於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但是,發生在海月身上的事,和海月吃的藥……
這些事又全部與程遠銘有關聯……
司空經秋的眸子冷若寒冰。
如果查出那些藥對海月的身體有害,又證實這一切真的和程遠銘有關係,他一定不會輕易地放過程遠銘,他會動用手中一切的能用的資源,讓程遠銘身敗名裂——
即使他是夏東野的導師,他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夏東野聽出司空經秋聲音裏的冰冷,連忙勸說,“一切都還沒有查清楚,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我相信,導師不是那樣的人,而且藥的成分還沒有查出來……”
夏東野直覺地替程遠銘辯護。
他相信自己導師的為人,程遠銘是醫學界的泰鬥,在醫術上的成就與醫德方麵都讓醫學界甚至其他行業的人十分尊敬與仰慕……
夏東野不相信導師會做出,拿海月的身體試藥這樣沒有分寸的事來。
相信程遠銘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同時,夏東野更擔心司空經秋會在氣憤之下,做出衝動的事來,於是他再三地勸告他,“經秋,你先不要有任何的行動,等我把藥物的成分先分析出來,再暗中核對下導師正在研究的項目再說。”
“放心。”司空經秋麵無表情地盯著閃爍的電腦,“在你把藥物成分查出來、確定這件事與程遠銘的關係前,我不會有任何的動作。”
再怎麼說,程遠銘也是當年讓自己的雙腿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契機,如果當初沒有他提起那名隱居在深山的醫術高明的老人,他今天也許還坐在輪椅上,根本不可能站起來。
司空經秋不會放過對自己身邊不利的人,但他也不會忘記,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程遠銘對他有恩,所以在事情沒有完全確定之前,他絕對不會有任何動作——
這是司空經秋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
聽到好友的話,夏東野長長地鬆了口氣,“那就好。”
還以為司空經秋會不顧一切就展開行動,沒想到他卻比想象中的要冷靜許多,這讓夏東野吊在喉嚨口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原位。
司空經秋當然聽出了夏東野鬆了口氣的聲音,他沉默了幾秒後才開口,“其他的事就麻煩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會把藥物的事查個水落石出的。”
“嗯。”司空經秋點頭,聲音十分地凝重,“那麼東野,一切,就拜托你了。”
夏東野知道司空經秋為什麼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這句話——
這代表了,盡管知道自己和程遠銘之間的關係,司空經秋還是對他,給予了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夏東野神色一凜。
他忽然覺得,身上的責任重了好多。
“時間很晚了,我不打擾你,先掛了。”
司空經秋說完話,就掐斷了電話。
他坐在辦公桌前,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好一會兒,等到私家偵探回複過來的郵件後,才關掉電腦起身,離開了書房,朝臥室走去。
司空經秋來到臥室門口。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盡量把腳步放輕,在不弄出聲晌的情況下走到床邊,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躺上去,然後伸手,謹慎萬分把海月抱進懷裏,讓她的背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口。
盡管他的動作已經放得很輕,海月還是被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伸手摸了下司空經秋略為冰涼的臉頰,睡意惺忪地咕噥道,“你跑去哪裏了?”
“去給東野打了個電話。”司空經秋沒有隱瞞。
“這麼晚……是很重要的事嗎?”海月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的,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沒什麼。”司空經秋替他們母子拉好被子,低頭親吻了下海月的唇,才說,“現在季節變換,很多小孩子生病,東野隻是告訴我一些照顧景略要注意的事。”
提到景略,海月的腦子稍微地清醒了一些,“夏醫生說了些什麼?”
“等明天我再告訴你,現在很晚了,先睡覺。”司空經秋的手從海月的衣擺鑽入,才心滿意足地靠在她的頸間,閉上了雙眼。
“好。”海月神智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點了個頭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六點半,海月就醒過來了。
從當幼稚園老師那天起,海月一直保持著六點半起床的習慣。
之前早起,是因為克耘每天都堅持要吃自己做的早餐。
現在的話……
海月回想著昨天在餐廳裏的場景——
司空莊園裏有專門的廚師,應該不需要她做早餐吧。
而且,她也不知道,司空經秋會不會喜歡自己替他準備早餐這件事……
本來想嚐試一下替他們做早餐的,但一想到司空莊園裏豪華的廚房和那些看起來都非常專業、分工非常明細的廚師們,海月覺得還是算了。
如果因為自己臨時起意的行為,造成那些廚師們的困擾就不好了。
可是……
時間還這麼早,幼稚園又九點多才開始上課,這段時間做什麼好呢?
算了,幹脆再睡一會兒好了。
海月微歎了口氣,正準備閉上眼睛,卻發現景略已經醒了。
他正睜著圓溜溜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察覺到海月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後,景略咧嘴,朝她露出一朵甜得幾乎可以膩死人的微笑。
“景略,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海月回景略一朵笑容,壓低了聲音問。
她怕吵醒還在睡夢中的司空經秋。
“媽媽,我每天都這個時候起床的哦。”景略用同樣的聲音回答她。
“那景略起床後要做什麼呢?”
“去找姐姐們幫我刷牙,換衣服。”
“然後呢?”
“然後去叫太奶奶起床,一起練功夫。”
“練功夫?”海月的臉上布滿不解。
一個近九十歲的老人和一個三歲的小孩,能練什麼功夫?別把自己摔了就不錯了吧。
“嗯。”景略輕手輕腳地爬起來,站在床上,演示給海月看。
海月看完,差點沒一口鮮血噴出來。
景略說的功夫,是太極拳——
奶奶竟然帶著景略練太極拳。
海月黑線萬丈地看著景略有模有樣的姿勢,實在是不知道是笑還是哭好。
她忍住吐血的衝動,食指抵在唇上比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司空經秋搭在自己胸上的手輕輕地拿出來。
景略看到她的動作,好奇地蹲下來,小小聲地問,“媽媽,爸爸睡覺的時候為什麼要把手放在你這裏呢?”
“這個……”海月被景略問得臉一紅,一時之間也找不出話來回答,腦子亂轟轟地囁嚅了半晌,才終於想出一個轉移景略注意力的辦法來,“景略,今天媽媽幫你刷牙換衣服好不好?”
該死的司空經秋,害她這麼尷尬,等下醒來看她怎麼收拾他!
海月在心底暗罵著。
“好啊好啊!”景略笑得見牙不見眼,十分的興奮,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把音量放到最低,免得吵醒爸爸。
“那我們走吧。”海月笑了下,小心謹慎地上床,再轉頭把景略抱過來,躡手躡腳地朝浴室方向走去。
進了浴室之後,海月替景略穿上拖鞋,然後才把他放在地上,轉身非常小心地拉上浴室的門。
之後,才拿起杯子,接了溫水,在牙刷上擠了點兒童專用的牙膏,開始替景略刷牙。
景略乳牙已經完全都長齊了,小小的兩排,看起來十分俏皮可愛。
海月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乖乖漱口、然後仰著頭等她幫忙洗臉的景略,胸口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母愛。
她忍不住俯過身去,用力地親了下景略的臉頰,喃喃地傻笑道,“真想不到,我居然會有這麼一個可愛又聽話的兒子,嗬嗬……”
“髒髒……臉沒洗……”景略咯咯地笑著提醒。
“你才不髒咧。”海月說著,再次捧住景略的臉蛋,在他粉撲撲的臉蛋左右各印下一個響亮的吻,“香死了!”
司空以秋一醒過來,雙手立刻往身邊摸去。
沒有抱到預料中的人,他仿佛受了什麼驚嚇似的,倏地從床上彈坐起來,神色慌亂地環顧了下四周。
景略!
海月!
難道……昨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夢境——
海月根本沒有活過來?
他的內心開始極度不安起來,臉上掛著駭然的表情,急急地掀被下床,驚恐萬狀地衝出門,奔向原來一直負責早上照顧景略的女傭人房間裏。
女傭人正在穿衣服,看到司空經秋突然闖進來,嚇得臉都白了,抱著衣服飛快地蹲下來。
司空經秋看都沒看衣衫不整女傭人一眼,疾速地撇開臉,問,“景略呢?他是不是在你這裏?”
他的聲音十分的緊繃,還帶著一絲的害怕。
他害怕所有的一切都和過去三年沒有任何改變,害怕景略已經在這裏,害怕昨天的海月隻是一個夢境,害怕……
司空經秋捏緊的雙拳,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
“少、少爺,李管家今天還沒有把小少爺抱過來。”
因為之前有發生過女傭人借著照顧小少爺可以進入司空經秋臥室的機會,爬到司空經秋床上,所以司空經秋不準女傭人進入他的臥室。
一直以來,都是李管家進去把小少爺抱出來,然後再交給她們的。
不過今天時間已經過了,小少爺卻還沒有被抱過來,這讓年經的女傭人也有些疑惑。
“李管家沒有把景略抱過來?”聽到年輕女傭人的話後,司空經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所以景略不在你這裏?”
“是、是……”
得到確切的答案,司空經秋丟下一句“抱歉,打擾了”之後,就轉身飛快地離開了那裏。
司空經秋找到李管家,問過之後才知道,景略今天根本主沒有從他的臥室裏出來。
他二話不說,立刻返回臥室。
一打開門,就看到海月牽著已經穿戴整齊的景略從浴室裏走出來。
三個人同時一愣。
司空經秋率先回過神來,幾個跨步上前,用力地抱緊海月,微顫的聲音裏透著無法掩藏的害怕,“你跑到哪裏去了?”
“啊?”司空經秋突如其來的熊抱動作讓海月整個人愣住,好幾秒才回過神來,“你怎麼了?”
司空經秋不說話,就這樣緊緊地抱著海月,頭埋在她的肩窩處,箍在她腰上的力道大得令海月的腰微微地疼起來。
“司空?”海月忍著腰上的疼痛,困難地伸出手來,捧住司空經秋的頭,費力地把他的頭移出來,讓他直視著自己,“你怎麼了?沒事吧?”
司空經秋目光灼灼地看著海月,還是不說話,深邃的瞳眸當中閃著複雜的光芒。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直到被忽略了N久的景略拉司空經秋身上的睡袍,他才驀然清醒過來。
司空經秋放開海月,轉身把景略抱起來,在海月的錯愕的目光下將景略抱出去,交到門口的李管家手裏,說了句“景略乖,先去叫太奶奶起床‘練功’,爸爸媽媽等一下去找你”,然後,不給景略與李管家說話的機會,直接把門關上,反鎖。
門一鎖上,司空經秋立刻幾個跨步來到海月麵前,抱住她一陣狂風驟雨般地狂吻。
“司空?”海月傻眼,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動作。
“海月,我愛你……不要離開我……”司空經秋細碎的吻不斷地落下……
“司空……”海月被他的動作吻得全身發軟,聲音也有些微喘。
“海月,我愛你……不要離開我……”司空經秋不斷地喃喃重複著這樣一句話。
海月看著司空經秋急躁的動作與臉上那抹恐慌的表情,感覺他貼著自己的雙手正微微地發著顫——
她瞬間明白過來他突然發狂的原因。
他在害怕!
害怕自己消失不見!
這樣一個從容優雅的男人,竟然因為害怕自己消失而失控慌亂成這樣……
海月的心口一軟,伸手抱住了司空經秋的背。
她的回應,讓司空經秋更加激狂。
“海月,我愛你……不要離開我……”司空經秋說著,也不管她有沒有準備好。
“司空……”海月嬌弱的身軀一下子無法適應,倒抽一口氣。
“寶貝,我在這裏。”司空經秋低頭。
海月眉頭緊皺,她完全沒有準備好……
然而,海月卻什麼也沒說,接納他、縱容他……
比起司空經秋內心的害怕與焦慮,這一點不舒服並不算什麼……
海月咬著牙,承受著,不知過了多久,他倏然停下動作,背心抽直。
跟著,司空經秋全身放鬆下來,頭重重地趴在她的肩上,兩人的皮膚都被汗水濡濕了……
海月像安撫受傷的獸一樣,輕輕地撫拍著司空經秋的背,靠在他耳邊保證道,“我不會走,不會離開你的。”
她的動作讓司空經秋全身震動了一下,緩緩地抬起頭來,深深地凝視著她,眼神還有一些迷離。
“我不會走的,不會離開你的。”海月一邊安撫地拍著司空經秋的背,重複地說著這樣的一句話。
麵對這樣的司空經秋,她不知道要怎麼安撫,隻能不斷地重複這樣的話,不斷地重複,希望能夠讓他平靜下來……
終於,司空經秋的眼神慢慢地恢複了正常,不再迷離狂亂,而是漸漸地染上了愧疚。
他捧起海月滲著薄汗的臉,親吻了下她的唇,抵著她的額頭嘶啞道,“對不起,我失控了……你的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司空經秋雖然這樣說著,卻還是沒有退出海月的身體,就這樣和她緊緊的糾纏在一起,感受著屬於她的脈動……
“我很不舒服。”海月嘟著嘴埋怨道,“我根本沒準備好,你就直接……而且,你好粗魯!”
為讓了司空經秋相信自己並不是幻覺,海月甚至伸手捶了他幾下。
“抱歉。”司空經秋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一根一根地吻過她的纖白長指,“我一時控製不住。”
一想起剛才那種看不到海月的心慌,司空經秋的身體忍不住再次微顫起來。
海月立刻抱住司空經秋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間,“你放心,我不會走的,我不會再走的……”
司空經秋的身體依然緊繃,他還在擔心。
海月完全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不斷地用言語安慰司空經秋。
然而此時,她不僅腦子亂轟轟的,連說出來的話也毫無章法,“雖然你的動作很粗魯,讓我很難受,但是……我真的不的——”
“強暴?”司空以秋突然像被按了什麼開關似的,猛地抬起頭來,結巴地開口。“我、我、我……不是……我沒有……你真的這麼不舒服嗎……那個下次我一定……不行,還是這次補償你好了……”
他的臉紅得不成樣子,說話比海月更加沒有章法。
不僅如此,司空經秋一麵說,一麵還真的付諸行動,開始纏著海月,在她臉上留下一串密密麻麻的吻。
海月連忙阻止他,“停……停下來!”
“為什麼?”想要洗刷“強暴”冤情的好事被打斷,司空經秋抬起頭來,眼神十分幽怨地看著海月。
“時間不早了,我們要送景略去幼稚園,而且,我們都要上班。”海月凝神提醒。
司空經秋瞪著海月,一陣沉默,卻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靜靜地陷在她的身體裏,一點也沒有退出去的意思。
“你快點出去啦……”海月嬌嗔地輕捶他的胸口,“等一下如果景略又突然跑進來……”
“好吧,那晚上再來洗涮‘罪名’好了。”司空經秋轉頭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了出來,把海月抱進浴室清理。
兩人整理過後,一起走出臥室。
陪景略用過早餐後,司空經秋婉拒了幼稚園的校園,自己開車,載海月和景略一起到幼稚園,把他交給幼稚園的老師。
之後,司空經秋準備拉著海月的手,準備離開,到公司去上班。
一回頭,發現海月竟然跟著景略一起進了幼稚園。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扯住海月,語氣有點不高興,“你要去哪裏?”
“上班啊。”海月奇怪地看著他,“你不會忘記,我是童話幼稚園老師了吧?”
“我沒忘記。”司空經秋撇撇嘴,黑眸深深地盯著海月,口氣有些專製,“陪我到公司去!”
海月愣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司空經秋還在擔心,趕緊回握他的手安撫,“我隻是要在這裏上班,不會不見的。”
司空經秋抿著嘴不說話。
他的神情,讓海月看得有些著急,想抱住他安慰下,可是又不好在大庭廣眾眼前做種事。
而且,因為司空經秋拉著自己不放的動作,景略和其他小朋友、還有老師們的目光已經朝這邊聚集過來了。
海月有些不自在地扭動了下身體,抽回手,推了推司空經秋,“大家都在看了,你快點去公司上班啦!”
“愛看就看,有什麼關係,我們是夫妻,而且又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怕什麼?”司空經秋掃了那一雙雙好奇的目光一眼,撇嘴說道。
司空經秋一點兒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他在意的是,怎麼讓海月答應,陪自己到公司去上班這件事。
他一點兒也不想跟海月分開,一秒都不想!
他要讓海月呆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時時刻刻看到才能安心!
這樣想著,司空經秋握著海月的手,不由加重了些力道。
他目光執著地看著海月,強硬道,“陪我去公司上班!”
“不行!”海月拒絕他。
她很喜歡這份工作,很喜歡跟小朋友們在一起的感覺,絕對不會輕易地放棄,再說,現在景略也在這裏,她就更沒有理由放棄這份工作了。
聽到海月這樣說,司空經秋的眸光瞬間黯下來,臉上充滿了失落,語氣也十分地沮喪,“你一點都在乎我……”
“不是……”海月急急地否認,“我隻是,很喜歡這裏的工作環境,而且,在這裏工作,可以就近照顧景略啊!”